趙雨欣懷揣著神秘的護身符,踏出濟世堂的那一刻,感覺自己仿佛走進了另一個世界。原本熟悉的街道此時彌漫著一層更加濃重的迷霧,那霧氣如同有生命一般,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她的腳踝,似乎想要拖住她前行的腳步。陽光被完全遮蔽,周圍一片灰暗,隻有她手中的護身符散發著微弱的金光,成為這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她朝著城郊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充滿了警惕。四周安靜得可怕,隻有她自己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響,那聲音在寂靜中被放大,讓她愈發緊張。街邊的房屋在霧中若隱若現,偶爾能看到窗戶裏透出一絲模糊的光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眼睛在窺視著她。
隨著她逐漸遠離城區,周圍的環境越發荒涼。道路兩旁的樹木變得稀疏且扭曲,樹枝像是幹枯的手臂,向著天空伸展,仿佛在向她發出無聲的警告。地上的草叢枯黃雜亂,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草叢中穿梭。
當她來到城郊的邊緣時,一陣陰風吹過,吹起了她的發絲。那風中夾雜著一股腐臭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捂住口鼻。在她的前方,是一片廣袤的荒野,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起伏的土丘,那便是荒墓所在的地方。
趙雨欣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前走去。然而,沒走多遠,她就開始產生幻覺。她看到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了一群人,正是她曾經醫治過的患者。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身上穿著破舊的病號服,朝著她緩緩走來。他們的腳步機械而僵硬,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黑色的腳印。
趙雨欣驚恐地停下腳步,她試圖告訴自己這隻是幻覺,但眼前的場景卻如此真實。那些患者越走越近,他們的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一種低沉的呻吟聲,仿佛在訴說著他們所遭受的痛苦。趙雨欣的身體開始顫抖,她想轉身逃跑,但雙腿卻像被釘在地上一樣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患者們突然加快了腳步,向她衝了過來。趙雨欣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然而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患者們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鬆了一口氣,但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周圍的環境又發生了變化。
她發現自己置身於濟世堂內,但此時的濟世堂卻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牆壁上流淌著鮮血,那些鮮血彙聚成一條條血河,在地麵上流淌。藥櫃裏的藥材全都變成了蠕動的蟲子,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整個藥櫃。原本整齊擺放的醫療器具也變得扭曲變形,手術刀和銀針在空中飛舞,像是一群瘋狂的黃蜂。
趙雨欣在這恐怖的場景中慌亂地奔跑,她試圖找到出口,但每一個房間都被鮮血和恐怖所充斥。她聽到了從四麵八方傳來的淒厲慘叫,那聲音仿佛是被折磨的靈魂在發出最後的呼喊。突然,她看到了那個怪病男子的身影,他的身體已經破碎不堪,但卻依然朝著她爬來,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趙雨欣崩潰地大喊,她的聲音在這恐怖的環境中顯得那麼渺小。她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被吞噬,恐懼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就在她幾乎要陷入絕望的時候,手中的護身符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金光,那金光驅散了周圍的部分幻覺。趙雨欣趁機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這些幻覺都是惡靈的手段,目的是要摧毀她的意誌。
她重新振作起來,繼續朝著荒墓走去。然而,幻覺並沒有就此停止。她看到天空中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血臉,血臉的眼睛如同兩個血紅色的太陽,散發著邪惡的光芒。血臉張開巨大的嘴巴,露出一排排尖銳的獠牙,向著她咆哮。那咆哮聲如雷鳴般在她耳邊炸開,震得她頭暈目眩。
同時,地麵開始劇烈震動,仿佛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地下蘇醒。趙雨欣看到周圍的土地開始裂開,從裂縫中伸出一隻隻幹枯的手,那些手向著她抓來,試圖將她拖入地下。她拚命地躲避,在這混亂的幻覺中艱難前行。
在一次躲避中,她不小心摔倒在地。當她抬起頭時,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站在不遠處,眼神中充滿了責備和失望。“你為什麼要學醫?為什麼要惹上這些邪惡的東西?你害死了自己,也會連累我們。”父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話語像一把把刀刺進她的心。趙雨欣淚流滿麵,她想要解釋,但卻發不出聲音。
就在她沉浸在痛苦之中時,她突然意識到這依然是幻覺。她想起了自己學醫的初心,是為了拯救蒼生,怎麼能被這些虛假的景象所打敗?她緊緊握住護身符,從地上爬起來,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前方。“我不會被你們打敗的!”她大聲喊道,那聲音在荒野中回蕩,仿佛是對惡靈的宣戰。
在這一係列恐怖的幻覺折磨下,趙雨欣的意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但她憑借著心中的信念和護身符的力量,一步一步地朝著荒墓逼近,向著那可能解除詛咒的希望走去。盡管她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危險在等著她,但她已經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