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欣開始為男子診治,她眉頭緊鎖,神情專注。她先是為男子把脈,然而手指剛搭在男子脈搏上,她的臉色就變得愈發凝重。男子的脈象紊亂至極,時而如湍急的河流,洶湧澎湃卻毫無規律;時而又細若遊絲,仿佛隨時都會斷絕。這種奇怪的脈象,讓趙雨欣行醫多年來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困惑。
接著,她仔細觀察男子的身體。當她解開男子上衣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男子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灰色,上麵布滿了奇怪的紋路,那些紋路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隆起,仿佛在皮膚下蠕動。她湊近一看,發現紋路的交彙處還有一些細小的黑點,像是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這個世界。更令人驚恐的是,在男子的腹部,有一塊明顯的凸起,那凸起在不斷地起伏,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裏麵掙紮著想要破體而出。
趙雨欣試圖詢問男子的病情,但男子隻是痛苦地呻吟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一些趙雨欣聽不懂的話語。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空洞而又無助。趙雨欣隻能從他斷斷續續的隻言片語中拚湊出一些信息,男子似乎是在城郊的荒郊野外過夜後,便開始出現這種症狀,而且症狀越來越嚴重,身體裏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不斷地折磨著他。
在診治過程中,趙雨欣越發感覺到男子體內有一股神秘的黑暗力量。每當她試圖用銀針探測男子身體狀況時,銀針剛一接觸到男子的皮膚,就會劇烈地顫動起來,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的排斥。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醫館內的溫度似乎在不斷下降,趙雨欣呼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白色的霧氣。周圍的空氣變得異常沉重,仿佛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擠壓著她,讓她呼吸困難。
午後的陽光原本應該是溫暖的,但此時卻無法穿透醫館內的陰霾。醫館內的陰影似乎變得更加濃重,像是有生命的黑暗在角落裏蔓延。趙雨欣在檢查男子病情時,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那目光冰冷而充滿惡意,讓她如芒在背。
隨著對男子病情的深入檢查,趙雨欣發現了更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細節。男子的手指甲變得又長又黑,像是野獸的爪子,指尖還殘留著一些幹涸的血跡。他的頭發也在迅速變白,並且開始脫落,掉落在診床上的頭發像是枯萎的雜草。而男子身體散發出來的氣味也越來越刺鼻,那是一種混合了腐臭和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
趙雨欣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湧來,但她努力克製著自己。她深知作為一名醫師,不能在患者麵前表現出驚慌。她決定嚐試一種新的診斷方法,她拿出了自己特製的藥粉,準備塗抹在男子的皮膚上,觀察皮膚的反應。然而,當藥粉接觸到男子皮膚的瞬間,男子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咆哮,在醫館內回蕩。男子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原本就凸起的腹部更加劇烈地起伏,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
醫館內的物品也受到了影響,藥櫃上的瓶瓶罐罐開始劇烈晃動,有的甚至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牆壁上掛著的畫卷也在風中瘋狂地舞動,仿佛要掙脫束縛。趙雨欣緊緊地抓住男子,試圖讓他平靜下來,但男子的力量出奇地大,她幾乎無法控製。周圍的氣氛變得更加陰森恐怖,黑暗仿佛要將整個醫館吞噬。
就在趙雨欣感到絕望的時候,男子突然停止了抽搐,陷入了昏迷。他的身體變得冰冷僵硬,隻有腹部的凸起還在微微起伏,像是在積蓄著某種力量。趙雨欣疲憊地坐在一旁,她的心跳如鼓,額頭滿是冷汗。她知道,這個男子所患的絕不是普通的疾病,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可能會將她和整個濟世堂拖入無盡的深淵。她望著昏迷的男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夜幕如一塊沉重的黑布,再次無情地籠罩了濟世堂。白日裏那怪病男子帶來的恐懼還未消散,整個醫館就像一艘在驚濤駭浪中飄搖的孤舟,岌岌可危。
趙雨欣守在昏迷的男子身邊,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憂慮。她剛剛點燃的燭火在醫館內不安地跳動著,那昏黃的光線隻能勉強照亮周圍一小片地方,其餘的角落都被黑暗肆意吞噬。每一次燭火的晃動,都在牆壁上投射出奇形怪狀的影子,那些影子像是張牙舞爪的惡魔,正等待著機會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