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爭吵。他皺了皺眉,放下棋局圖,向門口走去。當他打開棋館的大門,陽光撲麵而來,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待他適應光線後,卻發現門口並沒有人,隻有一隻黑色的信封靜靜地躺在地上,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這封信而變得更加寒冷。
陳老頭蹲下身子,撿起信封。信封上沒有郵票,沒有寄信人的地址,隻有他的名字——陳老頭,那三個字歪歪扭扭,像是用鮮血寫成,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他的手微微顫抖,猶豫了一下,還是撕開了信封。信紙上的內容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信上寫道:“陳老頭,你已被選中,那棋局是開啟死亡之門的鑰匙。若你不來廢棄古宅赴棋局之約,你身邊的人都將遭受滅頂之災,你將成為罪人。今晚子時,古宅見,否則,詛咒將如影隨形。”
陳老頭的腦海裏一片混亂,他不知道這封信是誰寄來的,是那個神秘訪客嗎?還是另有其人?但信中提到的詛咒和身邊人的安危讓他無法忽視。他在這個小鎮生活了一輩子,有他熟悉的鄰居、朋友,他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們陷入危險。可廢棄古宅的棋局之約,無疑是一個恐怖的陷阱,他深知此去可能有去無回。
一整天,陳老頭都心不在焉,腦海裏不斷回響著信中的內容。他試圖向周圍的人打聽廢棄古宅的事情,但奇怪的是,每當他提起這個話題,人們的眼神就變得閃躲,仿佛那是一個禁忌。好不容易,他從一位老者那裏打聽到了一些模糊的信息。
據說,那座廢棄古宅在小鎮的邊緣,曾經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府邸。但多年前,這家人一夜之間全部離奇死亡,死狀恐怖,有的身體扭曲成奇怪的形狀,有的眼睛凸出,仿佛在臨死前看到了無比恐怖的景象。自那以後,古宅就傳出了各種鬧鬼的傳聞,有人說在夜晚能聽到從古宅裏傳來的淒慘哭聲和下棋的聲音,還有人說曾看到古宅裏有黑影在遊蕩,凡是靠近古宅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隨著夜幕降臨,陳老頭的心情愈發沉重。他回到家中,翻出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一把手電筒、一把舊匕首,盡管他知道這些東西可能對未知的恐怖毫無作用,但至少能給他一些心理安慰。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滿臉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堅定和恐懼,他不知道自己今晚是否能活著回來,但他別無選擇。
臨近子時,陳老頭朝著廢棄古宅的方向走去。夜晚的小鎮安靜得有些詭異,隻有他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響。月光冷冷地灑在地上,拉長了他的影子,仿佛有一個無形的怪物在緊緊跟隨。一路上,他經過了一片荒蕪的墓地,墓碑東倒西歪,周圍的草叢裏不時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麵穿梭。陳老頭握緊了手中的手電筒,加快了腳步。
終於,他看到了那座廢棄古宅。古宅被一片陰森的樹林環繞,巨大的黑色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古宅的大門緊閉,門上的銅鎖已經生鏽,周圍的牆壁爬滿了藤蔓,那些藤蔓像是一隻隻幹枯的手,緊緊地抓著牆壁。陳老頭站在古宅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
門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仿佛是古宅發出的警告。陳老頭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前方的大廳。大廳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灰塵在光線中飛舞。大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棋盤,棋盤周圍是一些破舊的桌椅,桌椅上散落著白骨,那些白骨的姿勢各異,有的像是在掙紮,有的像是在驚恐地逃竄。
陳老頭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用手電筒的光掃向四周,牆壁上掛著一些模糊不清的畫像,畫像上的人臉似乎都在扭曲地盯著他。突然,他聽到了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水滴落下的聲音,但這聲音在這寂靜的古宅中卻顯得格外詭異。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發現是從大廳的一個角落裏傳來的。
當他走近角落時,手電筒的光照亮了一幅恐怖的場景。地上有一灘暗紅色的液體,像是鮮血,液體中浸泡著一顆黑色的棋子,棋子上的人臉圖案更加清晰,那表情仿佛在享受著這恐怖的氛圍。陳老頭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感覺自己仿佛走進了一個惡魔的巢穴,而這場棋局之約,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在大廳裏回蕩,讓陳老頭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照向笑聲傳來的方向,卻什麼也沒有看到。然而,笑聲卻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幽靈在他身邊盤旋,等待著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