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宗年間,朝廷關押十惡不赦之人的酷刑院。”薛定回道。
“正是,薛少俠知曉此事?”
“不曾,隻是幼時聽父親說起過,牢山院在二十多年前毀於一場莫名山火,但其中細節,父親並未多說。”
“嗯,確有此事。”
雲不凡端起酒杯,嚐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然後細細合上折扇,給幾人講述起來:
“正如薛少俠所言,這牢山院是朝廷關押重罪之人的酷刑院,但真正的牢山院並非隻是一座院落,而是綿延數百裏的黑金礦山,朝廷將那些罪犯流放至此,目的更多的是為了幫助開采礦石,據說牢山院鼎盛時期,關押了有十萬人之多,而凡是在牢山院關押之人,麵頰上都會被烙上專屬的刑印……建章三十七年冬,一夜天降巨型隕石,砸死了數千人,也是在那個夜晚,囚徒之間發生了一場大暴亂,雙方發生了激烈的廝殺,死傷無數,混亂中引起的山火,很快便引燃了整個礦山,頓時天崩地裂,一夜之間,整個牢山夷為平地,大火更是整整燒了三個月,此後牢山便寸草不生,再無生機,隻留漫山的焦黑與腐敗……”
看台上,幾人聽故事聽得入迷,而在樓下,魏將臣與男子也打得不可開交,不過也盡是些貓捉耗子的小把戲,男人的拳腳功夫不怎麼樣,魏將臣隻是躲避卻不還擊,男人氣急跳腳,引得台下的觀眾哄然大笑。
“那牢山七鬼又是怎麼回事?”十三好奇地問道。
“哦,那都是些江湖傳聞罷了,傳說牢山院山火之後,牢山便積聚了數萬冤魂惡鬼,陰氣太重,其中最厲害的,便是那牢山七鬼!”
“可我看這家夥也不怎麼樣啊……”
十三撐著下巴往樓下看去,隻見男人被一腳踹飛屁股朝天重重栽倒在地上。
“你!有種給我等著!來日,本大爺定叫你死無全屍!”
男人慌亂中狼狽逃跑,臨走前卻還是不忘指著魏將臣的臉,出言狠狠威脅。
鬧劇平息後,眾人散去,魏將臣望著人群中的一名女子走了過去。
“知意姑娘。”
“是你。”
知意回頭,看到魏將臣,想起半月前在娘娘廟的那場暴雨,她乘坐的馬車壞在半路,車軲轆陷進淤泥裏出不來,多虧了他幫忙……
魏將臣點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兒黃手帕,“知意姑娘,你的手帕。”
看著魏將臣手中遞來的那塊兒被疊得四四方方,幹淨如新的黃手帕,知意低頭淺笑,嬌媚地伸手接過,“公子,竟還記得此事。”
“魏某應下之事,必當做到。”魏將臣點頭,“東西已經還給姑娘,告辭。”
看著轉身要走的魏將臣,還有一直跟在他身後卻遲遲不肯上前的師綺,知意連忙笑著挽留。
“哎,魏公子別急著走啊,留下來,喝一杯酒,就當是我們坊裏的姐妹感謝公子方才仗義出手相救了。”
在知意的眼神示意下,魏將臣扭頭看到了身旁的師綺姑娘,卻也隻是冷淡地說了一句不必,便大步朝著阿蘭衣的大門外走去。
“魏兄!魏兄!魏將臣!”
可才剛走兩步,就又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魏將臣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卻見二樓的看台上,那個天香樓裏的討厭鬼正興奮地朝他揮手,魏將臣翻了個白眼,隨即冷冷地扭頭快步離去。
“嘿,這人脾氣可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