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鸞看著，秀眉逐漸蹙起。
這就是白仙尊嗎？
這是他小時候的樣子嗎？
那一雙一直覆在白綢後的雙眼，原來竟是這樣的璀璨耀眼嗎？
雲青鸞一揮手，在自己身上的偽裝瞬間撤去，她緩緩走到白仙尊的麵前，留下一片陰影，擋住了他眼前的光。
他緩緩抬頭，在看到雲青鸞的一瞬間，藍色的瞳孔逐漸放大，小小的嘴巴張大，聲音乖巧。
“你……你是仙女嗎？”
掛在眼尾的淚珠差一點就落了下來，然後被小手背給擦掉了。
雲青鸞看著，不免笑起來，她緩緩蹲下，和小小的白仙尊對視。
“我不是仙女，我是過來幫你的人，你……”
雲青鸞猶豫了一下，然後問出了自己一直都想要問的一個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小少年的聲音可愛但字字清楚，“仙女姐姐，我叫白燼，字子初。”
“白燼……”
原來這就是白仙尊真正的名字嗎？
多年來，整個仙界對他的稱呼就隻有白仙尊這麼一個，好像從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雲青鸞托起白燼的手，上麵燙傷、碎片劃傷的痕跡都非常明顯，傷疤新舊交替，看來是一直都沒有好日子過。
看見仙女姐姐如此仔細端詳，白燼的耳根微微紅了起來，甚至瑟縮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仙女姐姐，我的手不好看，不要看了……”
雲青鸞看著滿院的雜草，廣袖一揮，靈力瞬間將雜草連根卷起，然後摞在牆根下。
白燼看著這場麵，眼睛一下子瞪大。
“哇……這就是仙術嗎？”
“噗……”雲青鸞低頭笑了起來，從仙界第一的白仙尊口中聽到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好笑。
她指了指屋子裏的人，“那是你的娘親嗎？她生了很嚴重的病嗎？需不需要我幫她治好？”
少年的眼睛亮了一瞬，但是隨即就暗了下去。
“母妃她……應該不會吃藥的。”
她已經自暴自棄了，現在活著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痛苦。
雲青鸞眉頭一動。
母妃？
對了，剛才那女人說如果不是白燼的話，她會成為貴妃，都因為白燼是個怪物……
是因為這白頭發和藍眼睛嗎？
在人間，藍眼睛尚且還有的說，畢竟鳳枳也來自人間，是紫眼睛，還被認為是吉兆。
但是這天生白發……大概在很多人眼裏都是不正常的，畢竟白發是年老的象征。
雲青鸞低頭，“那我可以幫你把你的頭發變成和眼睛都變成黑色哦。”
白燼猶豫了一下卻搖了搖頭，神情肉眼可見的有些失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們對我不好但是我不能對他們不孝，所以這頭發不能變。”
雲青鸞笑了笑，不想白仙尊小小的年紀就這樣一板一眼的。
還怪可愛的。
她指尖輕輕放在白燼的手背上，他手上的傷肉眼可見的恢複起來。
“不過……你作為皇子，卻因為這頭發和眼睛而不能爭奪皇位，你真的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