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聽舟的眼中始終盛著震驚。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黎千澈，終於知道之前師尊和姐姐說的禁忌是什麼意思了。
師徒之間，怎可……
怪不得劍尊之前要解除和鸞姐姐之間的師徒關係，這簡直匪夷所思。
楚聽舟好看的眉頭皺起，手指摩挲著腰間鸞姐姐送的竹佩。
鸞姐姐現在似乎是死裏逃生，但是這對於鸞姐姐來說真的是好事嗎？
會不會是羊入虎口呢？
鸞姐姐要是失憶的話，是不是也會忘了姐姐、忘了師父也忘了他呢？
鸞姐姐……會和劍尊在一起嗎？
正在想著，門被從裏麵推開，正是水蓮出來。
她眼中滿是擔憂，“鸞兒身受重傷，但是現在已經逐一處理，恢複是時間的事情。
現在棘手的，是她身上的毒。她失憶是真的，而且現在靈力盡失，想來是在外麵受盡了苦楚。”
在水蓮身後的楚聽羽眼眶紅的嚇人，是對雲青鸞的心疼。
楚聽舟在聽到水蓮的這些話之後，眼神一下子恍惚了。
“鸞姐姐……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的靈力，可以恢複嗎？”
水蓮點頭道，“真的，如果想要恢複的話，要解了毒才行，但是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毒到底是什麼，我需要研究。”
而黎千澈聽到這些話之後大跨步走進了房間。
床上的雲青鸞望著屋頂。
臉色那麼蒼白，那雙漂亮的眼睛此時卻沒有半點神采，就像是幹涸了的漠中湖。
似乎是聽到聲音，她緩緩轉過頭，目光正與黎千澈相對。
黎千澈的腳步一下子頓在原地，他看著那雙眼睛，想要從中找到什麼情緒。
或者是依賴，或者是想念，哪怕是厭惡或者是戲謔，都可以。
但是那目光卻什麼都沒有。
空洞、平靜，完全就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就像此時的黎千澈在她的眼中，完全是一張白紙。
黎千澈站在原地，袖下的手微微攥著，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輕微顫抖。
他一步步靠近鸞兒，終於時隔一個月的，又感受到了鸞兒的氣息。
那麼讓他安心，那麼……讓他歡喜。
一瞬間，他眉宇間的冰霜全部融化，在雲青鸞的麵前化作一泉清水。
從前嚴厲的、有威嚴的師尊此時褪去了那在徒弟麵前的壓迫感，緩緩俯身在雲青鸞的身前，聲音輕的仿佛情人間的呢喃。
“鸞兒，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不記得我，也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了嗎？”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觸碰雲青鸞的指尖，那麼涼，那麼軟，那麼讓他……悸動。
雲青鸞驀地收回手指，看著黎千澈有著失去記憶後該有的警惕，聲音冰冷：
“你是什麼人？”
黎千澈眸底閃爍著光。
鸞兒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是她的什麼人？
答案可以是師尊，可以是兄長，可以是前輩，也可以……是道侶。
“鸞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