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落得這樣的地步，也算是淒慘。
而雲青鸞直到背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也沒有再給過他們一個眼神。
秦元頹廢的坐在地上，垂頭喪氣，“鸞兒是不是永遠不會原諒我了……可是她之前分明對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挺好的啊，怎麼現在誰都不給好臉色了呢。”
他的娃娃臉皺皺巴巴的，懊悔、著急，此時全都寫在臉上，但是麵對雲青鸞依舊是束手無策。
祁珩看著自己的腿，眼神黯淡。
他的失落感是最強的，因為這段時間的鸞兒對他是極好的，每天鸞兒在身後幫著他推輪椅的時候，他都覺得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至少前世死了的人此時還都陪在他身邊，至少他們和鸞兒還沒有反目。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鳳枳的右側手臂隻能垂下來，左手端在身前。
紫袍華光瀲灩。
他分明還是從前那樣矜貴、精致，可是那漂亮的眉毛卻始終都沒有鬆開過。
美麗的眸光中滿是惆悵。
鸞兒從前是最喜歡纏著他的，說他和師尊都是她最喜歡的人。
她喜歡長的好看的人。
可是她的眼睛從剛才到現在卻沒有一刻是停留在他身上的。
不對，或者說自從她從魔窟回來之後，就沒有一刻是停留在他身上的，隻是他之前都沒有發現罷了。
秦晉沉默，因為他知道這裏麵最沒有資格說話的就是他。
甚至就在他在被蘇清清吸食靈氣前一刻鍾，他都還在對鸞兒惡語相向。
他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是蠢到無藥可救的。
現在他卻覺得，他一直自詡的聰明都是錯覺，他是真的眼拙。
文啟眉頭蹙著。
即便他看不見，但是也不妨礙他能感受到鸞兒的態度。
後悔嗎？
後悔的。
他當時還幫著蘇清清壓下宗門內謠言，現在想想簡直是刻在他人生的恥辱。
可是他還關心另外一件事情。
“你們難道不好奇嗎？鸞兒怎麼會忽然間變得如此冷淡了，哪怕是昨天，她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秦晉低低的應了一聲，“嗯，我也在想，你們不感覺……昨天鸞兒去接小五，時間好像有點長嗎？”
“嘶……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正常來說一來一回一刻鍾的時間就足夠了，但是昨天她好像用了兩刻鍾的時間。”
祁珩看向秦元，“她昨天在你那裏耽誤時間了嗎？”
秦元搖頭，“並未，她對我也沒說什麼話，來推著我就走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覺得脊背一陣冰涼。
文啟音冷，“所以，昨天我們說那些話的時候，鸞兒有可能全都聽見了？”
鳳枳道，“我們不是一直在想鸞兒到底會不會和我們一樣擁有前世的記憶嗎？會不會是昨天聽我們說了之後，忽然想起來前世的事情？”
“啊——”
秦元懊惱的捶地，“她要是真的想起來前世的事情，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