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糖狠狠一怔,瞪了厲寒霆一眼。
如果不是被子限製了動作,她真的恨不得往他臉上扇兩巴掌。
她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救他?她就該放任不管,植物人就植物人了,也就沒後來的事情,更不會讓自己此刻像個玩物一般,被他禁錮在身下羞辱。
曾經的他還沒這麼壞的,怎麼現在能壞成這樣?
“為什麼不說話?”厲寒霆扳住她的下巴,質問道。
宋凝糖累了,自暴自棄道:“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
宋凝糖帶著一腔憤怒,開口道:“既然被我說中了,還不放開我?知道我飢渴,還讓我看著不能吃!”
“還是說——”宋凝糖停頓了下,話鋒一轉,“你其實也挺想的?”
道理說了他也聽不見,她幹脆破罐子破摔了,惡心下厲寒霆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
厲寒霆聽清她說的話之後,臉色冷峻緊繃得能結冰了。
想?
他怎麼可能會想上她?
真正能撩動他的女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於那場大火了,身下的這個女人即使對他滿腔愛意,他也不可能對她有任何回應的。
想著,厲寒霆冷冰冰地從病床上翻身起來,冷聲道:“看來你的燒還沒退,天色還沒暗下來,就開始做癡心妄想的夢。”
宋凝糖沒吭聲,手指卻攥緊身下的床單。
“醫藥費我已經付了,你最好還是在醫院裏待夠兩天,好好養病。”
宋凝糖微微疑惑,這是在…關心她嗎?
正在宋凝糖疑惑未解的時候,隻聽厲寒霆繼續道:“至少養好病才能正常點,不會趁著生病的時候,往人懷裏鑽。”
說完,厲寒霆就甩門離開,隻留下一臉驚訝的宋凝糖。
誰會生病時,往人懷裏鑽?
宋凝糖撇了撇嘴,剛想說絕不是自己,但突然間車上的記憶碎片湧上腦海,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確實有靠近過一個很舒服的暖爐。
那個暖爐護住自己的時候,全世界都跟著溫暖起來了。
這暖爐竟然不是幻覺,而是…厲寒霆?!
想通的那一刻,宋凝糖的小臉瞬間煞白。
她…造孽哦!
……
離開宋凝糖病房後,厲寒霆也離開了醫院。
回想著剛才欺身壓在那女人身上的感覺,厲寒霆的墨眸變得深沉起來,心裏也沒來由的煩躁起來。
如果不是她激怒了自己,他也許是不想離開得那麼快的。
不離開,又是壓覆在那具柔軟的身軀上,厲寒霆也不知道自己想對她做什麼,又會對她做什麼,似乎是想吻住那張口是心非的嘴的。
這個念頭,不過是在厲寒霆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卻又讓他煩躁起來。
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想到要親那女人?
對他而言,唯一心動過的人,已經死了,這些躁動,都是提醒他對“她”的背叛。
厲寒霆將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坐上駕駛座,駕駛著悍馬車回帝都。
一路上的冷風,卻沒將他的煩悶吹散多少。
到帝都的時候,已是深夜十一點了。
這個點,千尋已經睡了。
季燃風這邊準備起身離開,遇上正好從外麵回來的厲寒霆。
“舅舅。”季燃風看到是厲寒霆,頗為尊敬地打了個招呼。
厲寒霆雖然隻比季燃風大了三歲,但兩人輩分卻差了一輩,除此之外,厲寒霆這些年靠著雷霆手段,讓整個家族都風生水起了,也讓之前曾經並駕齊驅的家族都變得望塵莫及起來。
“今天辛苦你幫著一起找千尋了。”厲寒霆拍了拍季燃風的肩膀。
“千尋是我妹妹,這是我應該的。”
“我路上遇到了一些事耽擱了,還沒來得及細問。”厲寒霆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問道,“千尋情況怎麼樣?”
“千尋有些小擦傷,你放心都已經做了及時處理,唯一有些不尋常的……”
一聽寶貝女兒有事,厲寒霆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千尋,怎麼了?”
季燃風想了想,還是如實地回答道:“千尋可能是太思念小舅媽了,把今天撿到她,給她療傷的女人當成小舅媽了,一直在喊她媽咪,粘她粘得特別厲害……”
聞言。
厲寒霆目光一深。
“我已經告訴千尋,她的媽咪去世了。”
“孩子對母親的依賴,是父親也替代不了的,千尋從小沒感受過母愛,渴望也是正常的。”季燃風回想到小丫頭纏著宋凝糖的畫麵,下意識地建議道:“舅舅,為了千尋,你要不考慮下找個小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