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帶著捕快們朝著小乞丐所指的廢棄廟宇緩緩前行。他們的腳步放得很輕,每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著警惕。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微風拂過,帶起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這緊張的氛圍伴奏。

這座廟宇曾經或許也輝煌過,從它那依舊能看出幾分精致的建築結構便能想象當年香火旺盛的模樣。可如今,歲月的侵蝕讓它破敗不堪。廟宇的大門半掩著,門上的朱漆早已剝落,露出腐朽的木頭,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榮光與如今的落寞。門上的銅環鏽跡斑斑,在風中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嘎吱”聲,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趙虎示意手下分成兩組,一組從廟宇的左側繞過去,一組從右側包抄,他自己則帶著兩名身手較好的捕快從正門進入。他們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半掩的大門,“吱呀”一聲,門軸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廟宇中格外刺耳,仿佛打破了某種禁忌。

剛踏入廟宇,一股陳舊腐朽的味道撲麵而來,混合著淡淡的檀香味,讓人有些作嘔。大堂內光線昏暗,幾縷陽光從屋頂的破洞中灑下,塵埃在光束中飛舞,像是無數的幽靈在遊蕩。大堂正中央原本供奉的佛像已經殘缺不全,佛頭不知去向,身上的金漆也掉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斑駁的泥胎,卻依舊散發著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隻是這種氣息在這陰森的環境中顯得格外詭異。

就在他們剛進入不久,一陣輕微的響動從佛像後麵傳來。那聲音很輕,若有若無,但在這安靜得過分的廟宇裏卻清晰可聞。趙虎頓時警覺起來,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朝著佛像慢慢靠近。其他捕快也紛紛散開,各自尋找有利的位置,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趙虎屏住呼吸,眼睛緊緊盯著佛像後麵的黑暗處。當他走到距離佛像還有幾步之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佛像後麵一閃而出,向著廟宇的後院奔去。那黑影速度極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起一陣風,吹得周圍的灰塵四處飛揚。

“追!”趙虎大喝一聲,率先追了上去。捕快們也紛紛反應過來,跟在趙虎身後向著後院追去。他們穿過大堂,經過一條狹窄的回廊,回廊的牆壁上原本的壁畫已經模糊不清,隻能看出一些隱約的輪廓,仿佛是一些猙獰的鬼怪在注視著他們。

追至後院,那身影卻突然消失不見了。後院不大,四周是高高的圍牆,中間有一口枯井,井口周圍長滿了雜草,還有一些破舊的水桶和繩索散落在一旁。院子裏擺放著一些已經腐朽的花盆,花盆裏的植物早已枯萎,隻剩下幹枯的枝幹。

趙虎仔細觀察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發現後院的地麵上有一些雜亂的腳印,這些腳印的方向大多指向那口枯井。他心中一動,猜測飛賊可能躲進了井裏。他讓手下準備繩索,準備下井查看。

兩名捕快迅速從身上解下繩索,將一端係在院子裏的一棵老樹上。趙虎拿起繩索,正準備下井時,井下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那笛聲空靈而詭異,仿佛不是來自人間,而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勾魂之音。

笛聲在這狹小的後院中回蕩,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人們的心靈,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一些捕快聽了笛聲後,眼神開始變得迷離,神情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種夢境之中。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手中的武器也漸漸滑落,站立不穩,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

趙虎心中大驚,他深知情況不妙。他連忙捂住耳朵,大聲呼喊讓還清醒的捕快們也照做。他的聲音在笛聲的幹擾下顯得有些微弱,但還是有幾名捕快聽到了他的呼喊,他們立刻用手捂住耳朵,試圖抵禦笛聲的魔力。

趙虎看著那些被笛聲迷惑的同伴,心急如焚。他知道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否則他們所有人都將陷入危險。他試圖喚醒那些被迷惑的捕快,他走到一名捕快身邊,用力搖晃他的身體,大聲呼喊他的名字。那名捕快卻隻是眼神空洞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嘴裏還喃喃自語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就在這時,那飛賊楊玉龍卻從廟宇的屋頂上現身了。他站在屋頂的邊緣,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看著下麵慌亂的捕快們。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矯健的身姿,他的黑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宛如黑夜中的主宰。

“你們這些笨蛋,還想抓住我?”楊玉龍大聲說道,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一種戲謔的意味。他看著那些被笛聲迷惑的捕快,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趙虎怒目而視,他深知此時不能被楊玉龍的挑釁所影響。他對著屋頂上的楊玉龍喊道:“楊玉龍,你逃不掉的!”說著,他拿起手中的刀,看準時機,向著屋頂上的楊玉龍擲去。那把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帶著趙虎的憤怒和力量,朝著楊玉龍飛去。

楊玉龍輕鬆一閃,刀擦著他的身子飛過,“哐當”一聲,插在了屋頂的瓦片上。他冷笑一聲:“就憑你這點本事?”說著,他蹲下身子,從屋頂上撿起一些瓦片,向著捕快們砸來。瓦片如雨點般落下,捕快們紛紛躲避。有的捕快因為被笛聲迷惑,反應遲緩,被瓦片砸中,發出痛苦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