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子裏傳開了一個消息,柱子家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翠兒也一直昏迷不醒。這個消息像一陣風,迅速傳遍了整個李家村。村民們在田間地頭、村口巷尾私下裏議論紛紛,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恐懼和疑惑。
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婦女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你們聽說了嗎?柱子家的事可真邪門啊。”一個臉上有顆痣的婦女說道。“是啊,聽說那孩子生下來就不對勁,翠兒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另一個婦女附和道。“你們說,會不會是王阿婆的問題?最近她接生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產婦出事,太奇怪了。”一個年輕些的婦女皺著眉頭說道。
村子裏的孩子們也感受到了這種緊張的氣氛,他們不再像往常一樣在村子裏嬉笑玩耍,而是緊緊地跟在大人身邊。那些平時調皮搗蛋的孩子,此刻也變得乖巧安靜,眼中透著一絲恐懼。
而在村子的另一邊,幾個老人坐在自家門口,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談論著這件事。“這事兒不簡單啊,王阿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說道。“會不會是衝撞了什麼邪物?咱們這村子雖然偏僻,但以前也沒出過這種事啊。”另一位老人憂心忡忡地說。
此時,柱子守在翠兒的床邊,一夜未眠。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麵容憔悴不堪。他看著昏迷中的翠兒,心中充滿了自責和痛苦。他不停地祈禱著翠兒能夠醒來,可翠兒依舊毫無動靜。
而王阿婆自從那晚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茅屋裏,再也沒有出來過。她的茅屋周圍仿佛被一層神秘的氣息籠罩著,讓人不敢靠近。茅屋的窗戶上糊著的紙已經破了好幾個洞,風從洞裏吹進去,發出嗚嗚的聲音,如同鬼哭一般。
有幾個大膽的村民在白天偷偷來到王阿婆的茅屋前,想看看究竟。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茅屋,心跳得厲害,仿佛在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他們透過窗戶的縫隙往裏麵看去,隻見王阿婆坐在屋子中間,懷裏抱著那個死去的嬰兒,嘴裏念念有詞。她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她的周圍擺滿了各種奇怪的草藥和符咒,那些草藥有的已經幹枯,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符咒上的字歪歪扭扭,像是用血寫成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那氣味混合了草藥味、腐臭味和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味道,讓窺視的村民們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她在幹什麼?難道是在施什麼邪術?”一個村民驚恐地小聲說道。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有些顫抖,額頭冒出了冷汗。就在這時,王阿婆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偷看,她猛地轉過頭,朝著窗戶的方向看了過來。她的眼神犀利而又恐怖,仿佛能看穿牆壁,直射進村民們的心中。那幾個村民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慌亂中還摔了好幾跤。他們不敢回頭,拚命地往村子裏跑去,仿佛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怪物在追趕他們。
回到村子裏,他們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其他村民,村民們的恐懼更加深了一層。大家都遠遠地避開王阿婆的茅屋,不敢再靠近一步,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
又過了幾天,村裏另一個孕婦紅梅也到了生產的時候。紅梅的肚子高高隆起,行動十分不便。她的丈夫原本打算去請鄰村的接生婆,但王阿婆卻不知從哪裏得到了消息,主動來到了紅梅家。紅梅的丈夫有些猶豫,他看著王阿婆,心中充滿了疑慮。王阿婆的眼神有些迷離,臉色比以前更加蒼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什麼。“讓我來吧,我能保證母子平安。”王阿婆說道,她的聲音雖然沙啞,但卻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無奈之下,紅梅的丈夫隻好讓王阿婆進了產房。
產房內,紅梅感覺這次生產格外艱難,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拉扯著她的肚子。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隻看到王阿婆那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動。王阿婆的動作有些奇怪,她不像往常那樣溫柔地引導產婦,而是顯得有些粗暴。“不……不要……”紅梅虛弱地呼喊著,可王阿婆卻不為所動,她的手在紅梅的肚子上用力按壓著,臉上露出一種瘋狂的神情。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眼中布滿了血絲,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語,那些話語紅梅聽不懂,但卻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
就在這時,產房的門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開,原來是村裏的老族長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來了。老族長一直覺得王阿婆最近的行為太過詭異,擔心會出什麼事,所以帶著人來阻止她。“王阿婆,你在幹什麼?你這是要害死紅梅啊!”老族長怒吼道,他的聲音在產房裏回蕩,帶著一種威嚴。老族長的臉上滿是憤怒和擔憂,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王阿婆,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王阿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她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看著老族長,“你們懂什麼?我這是在救他們!”說完,她抱著自己的接生工具包就想往外衝。幾個小夥子立刻上前攔住了她,可王阿婆的力氣出奇的大,她掙脫了小夥子們的束縛,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她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奔跑著,如同一隻受驚的野獸。
老族長等人急忙查看紅梅的情況,發現紅梅已經氣息奄奄,肚子上有一道奇怪的青紫痕跡,那痕跡像是一隻巨大的手印。他們趕緊找來了郎中,郎中檢查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盡管大家全力搶救,可還是沒能保住紅梅的性命。紅梅一死,村子裏徹底炸開了鍋,村民們對王阿婆的憤怒達到了頂點。大家紛紛聚集在村子的廣場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