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太太驚慌失措,趕緊聯係了西村真琴來處理。當時正忙得焦頭爛額的真琴聽到這個噩耗後直接暈厥。
後來真琴報了警,同時自己也在不停地尋找佑美的蹤跡。但命運並沒有眷顧她,她投入了大量的時間、金錢和精力,全都石沉大海。
一晃十一年過去了,她始終沒有停止過尋找佑美。
一個月前,西村真琴來到由利奈所在城市,按照慣例,她開始探訪全市的孤兒院,請求查看這些孤兒院近十一年來接濟過的孤兒檔案。
日向孤兒院正好是她在這座城市探訪的最後一家孤兒院。在此之前,她已經跑了全市七十幾家機構了,始終沒有找到令她日思夜想的女兒。
她本來已經對這座城不抱希望了,畢竟所剩的日向孤兒院位置最偏僻,規模最小。她甚至想過要不幹脆略過日向,直接出發下一個城市算了。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在尋找佑美這件事上,她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有時候一點失誤就會導致一輩子的遺憾。
終於,她在這家她認為最不可能的孤兒院裏,看見了小佑美的照片。
即使那張照片底下標的名字是西村由利奈,即使那張照片裏的小女孩已經瘦得跟佑美走失前的樣子判若兩人,但真琴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她一定是自己的女兒,絕無差錯。
她當即就抱著檔案泣不成聲。這一刻,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西村真琴想立刻見到女兒,但孤兒院院長堅持讓她提供所有證明材料,之後才能告知她由利奈的去向。因此,她又耽誤了兩天才找到學校去。
由利奈也終於從母親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在自己受苦的時間裏,母親也在受苦。原來母親背負著那麼大的壓力與悲傷,排除萬難為她而來。
這一刻,她心動了。
即使以後要麵對繼父,要接納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但這些似乎都無法阻止她撲向母親的懷裏。
“我現在上的是寄宿學校。等周五放學了,我還要回一趟日向收拾東西的。”
西村真琴知道她答應跟自己走了,碩大的淚珠不斷從眼裏溢出,滾落臉頰。但這次是喜極而泣。
由利奈伸手替真琴擦去眼淚,“別哭了。”
“好,好,我不哭。”真琴胡亂抹了一把臉,將由利奈攬入懷中,緊緊擁抱著她。
由利奈緩緩環住真琴的背,心髒狂跳不止。
她第一次感受到這麼溫暖的擁抱,是在第一次見到塗羚姐姐的那個夜晚。那晚天台的風很大很冷,但待在姐姐的懷裏卻很舒服。
第二次是她和塗羚姐姐從遊樂園回到孤兒院門口道別時。那時候分別的悲傷讓她無法在姐姐溫暖的懷抱裏多待幾秒。
此刻,是第三次。隻是這一次的溫暖來自母親。
而由利奈心心念念的姐姐還對這一切毫不知情,正駕駛著飛行器趕往厄斯星。
等到塗羚終於抵達日向孤兒院時,正好碰見由利奈推著行李箱與西村真琴一起踏出了孤兒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