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搖頭，低聲道：“沒有著急要買的，下次再說。”
章東籬領會到她的小心思，麻利地把兩包東西都拎在自己手上，“好，那咱們就趕緊辦正事吧。”
李悠然眼睛亮晶晶，衝他直點頭。
縣城隻有一家銀行。
夫妻倆分開進去。
出來時，一人手上拎著一隻包。
和之前在商場買的東西放在一起，再加上兩人神情不見異色，也沒人注意他們。
章東籬看她故意繃著一張小臉的樣子，心裏有些癢癢。
把李悠然讓到靠裏的一邊，他自己走在靠路的一邊，眼睛看向路的前邊，神色正常，但一直注意著周圍的路人。
章東籬還有心情打趣李悠然，“是不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刺激？”
他知道李悠然激動了好幾天，就想著這麼一天呢，拎著大包的錢若無其事地走在路上。
李悠然心情興奮難耐，麵上卻看不出任何異樣。她看上去比章東籬還要輕鬆。
要不是章東籬離得近，扭頭能看到她眼底閃爍的光芒，還真容易被她騙過去了。
想來路上的那些人，就是被她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欺騙到了吧。
章東籬覺得這樣的李悠然別樣地可愛。
兩人換回來兩大包的零錢，塞進衣櫃最底層。
這些以往章東籬做慣了的事情，有了李悠然的加入，今年好像突然之間變得格外不一樣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天一黑，夫妻倆就早早地熄燈睡覺。
曹鳳仙坐在炕頭，頭一偏，看到隔壁院子黑了下來。
“老四夫妻倆又睡了。”
張友根的大手小心地落在毛線帽子上，那是章東籬晚飯前送過來的。
“老四家的不錯。”帽子戴上，頭頂上立刻暖和起來。
曹鳳仙轉回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在屋子裏，你戴什麼帽子呀。你聽到我說話沒？”
“聽到了，聽到了，”張友根有幾分不耐煩，“你別出去胡亂嚷嚷，讓別人聽到了，還不知道怎麼說你這個婆婆呢。”盯著兒子兒媳婦晚上幾點熄燈，像什麼話！
“你明明知道我想說啥！”曹鳳仙見張友根故意岔開話題，忍不住上手扯下帽子。
張友根連忙伸手護住，“輕點輕點，這是毛線的，小心扯壞了。”
他不敢用力，隻能配合著曹鳳仙摘下帽子，生怕對方一個用力，就把他心心念念的帽子給扯變形了。
曹鳳仙見不得他目光短淺的樣子，“一頂帽子就把你收買了，”她先是瞪了一眼，然後正色道：“我是想問真讓老四家的，跟老四一起去啊？”
章東籬以前一直跟他們一起住，他知道不可能瞞過兩人，索性據實相告過。
張友根和曹鳳仙也因此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章東籬在外麵販魚蝦。
他沒交代過具體賺了多少，老兩口也識趣地從來不過問。
甚至還會在其他兒子麵前，幫他打掩護。
並且還會提高夥食水平，半個多月的時間裏，飯菜裏的油水比平常的時候要好許多。
而章東籬也投桃報李，不但會給家裏留上一些魚蝦，還會給三個老人買上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