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沒事的沒事的(2 / 2)

腥甜的血液湧上來,田真忍不住開始咳嗽,脖子上匕首留下的血洞汩汩湧出鮮血,更多的血湧上氣管,從嘴裏漫出來。

恍惚中田真看見一個人影,他被血嗆住,咳不出來咽不下去,有人扶住他的腦袋喊著什麼,他聽不見,仿佛耳朵裏被灌滿湖水,隔著層厚玻璃。

整個人沉入黑暗海底,被海水堵住所有感官,眼前如墨滴紙,點點墨黑鋪滿眼球,他的瞳孔慢慢擴散,眼睛無神地望著來人。

賈笛的手一手托住田真的頭,一手撫摸青年紅腫的臉,血液沾滿他的手掌,像是熾熱的岩漿,他不敢躲,眼睜睜看著青年痛苦咳嗆,表情無助。

賈笛告訴自己要冷靜,恨自己不是大夫,他輕聲呼喊青年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大,直到青年徹底不動了,脖子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血。

賈笛捂住他的脖子上的傷口,兩隻手抖得厲害,血液滲出指縫,偷溜出來,好像在嘲笑他的無能。

賈笛拂去田真額上的碎發,青年的臉被灰塵和血液染髒,發絲淩亂,賈笛把每根頭發撩到後麵,像是在對待易碎的藝術品。

他不能看田真無神的眼,看一次心髒就會被鋼針刺穿一次,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好奇怪。

身後傳來女人怪異的笑聲:“你喜歡他?哈哈哈哈,沒想到他真是給男人幹的,活該!”

女人表情瘋狂,手裏比劃著血跡斑斑的匕首,男人已經中了聽話香,她自信滿滿:“也許你的寶貝能讓我開心一下,賈捕頭~”

賈笛沒有回頭,大刀脫手飛出,直直刺向女人,小青被刺穿腹部釘在木牆上,吐出一口血:“果然…很棒,下輩子,我要當…男人。”

她頭一歪斷了氣,賈笛拂下青年的眼,身體有些無力,他俯身靠著青年,嘴裏呢喃:“田真,我把她殺了,你可以醒了,我知道,這是你的計策。”

他笑著貼近青年的臉,和青年額頭對額頭:“你有計策還不告訴我,一個人偷偷做危險的事。”

田真沒動,眼睛溫順地閉合,嘴保持著大張的狀態,如果不是突兀的血色,他安詳得像個睡覺習慣不好的小孩。

賈笛撫摸他眼下的那顆痣,紅色印上去像朵花瓣:“對不起,我說錯話,請你不要當真,可以打我罵我,不要害怕我。”

賈笛想抹掉痣上的血,越抹越紅他喉頭艱澀:“我喜歡你的痣,喜歡你叫我賈笛,喜歡你和我說話。”

賈笛不正常,他知道自己不正常,現在再多一項喜歡男人,也沒什麼。

賈笛埋進青年的脖頸,濃烈的血腥味蓋住青年身上淺淡的體味,賈笛湊得更近,嘴唇貼上青年側頸:“你是香的,是軟的。”

這個回答來得太遲,賈笛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我們一共抱了三次,一次是你,兩次是我,感覺很好。”

賈笛在他耳邊喃喃,目光柔和,像是情人間的蜜語:“田真,你把我畫得好凶,我不開心。”

青年始終沒有反應,賈笛地眼神暗下來,深沉如墨,他湊近田真:“我不想隻抱你,我想要你。”

他就著田真張開的嘴吻上去,嘴唇相貼,他呼吸粗重,舌頭嚐到濃鬱的腥甜,越吻越深,舔到兩顆尖尖的光滑虎牙,唇舌交纏。

賈笛抱緊他,嘴邊滿是血跡:“是甜的。”像隻嗜血成癮的怪物,因為剛吃了人爪子不停發抖。

青年身體溫熱,血液浸透他的衣領,乖乖地靠在他懷裏,他緊緊抱住青年,帶著一種執拗,嘴裏生疏地說著沒事的,沒事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