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拿了手帕擦嘴和額頭的汗:“小伍哥。”
賈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麵前,麵色冷漠,田真眉蹙得更狠了,勉強喊道:“賈捕頭。”
“你昨天晚上背著牡丹過來,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看見,當時牡丹進去,我尿急就直接走了。”
田真長相無害,認真看著人說話的時候特別真誠,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賈笛目光審視,半晌又道:“你還知道什麼?”
田真垂下眼簾,做思索狀,牡丹那裏問不出什麼,所以這些人隻好來問他,大家的目的都是破案,人多力量大,何樂而不為呢?
田真揚起頭,把所有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包括自己的分析和猜測。
旁邊的小伍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拍拍田真的肩膀,笑道:“沒看出來啊,田真,你對破案這麼了解,要不跟我們一起幹捕快吧?”
他說得輕巧,田真聽得汗都出來了,按理來說他一個龜奴是不會多管這些事的,和胡管事說的一樣,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賈笛淩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田真知道,真相不明確之前,他也是嫌疑人。
田真露出虎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這人就是好奇,喜歡八卦,捕快我不夠格,你們身材這麼好,得天天練吧?”
小伍拍拍胸脯,自豪道:“那肯定,我這肌肉可是……”
賈笛看他一眼,小伍就噤聲了,身體的肌肉都僵硬了片刻。
賈笛也想拍拍田真的肩膀,但他的手還沒碰到,田真就下意識躲開了,他有點害怕賈笛。
賈笛伸出的手順勢按上佩刀,冷聲說:“你這小身板,想當捕快確實不夠格,當個龜奴倒是夠用了。”
這話聽著刺耳,田真沒有反駁,他不是個喜歡吵架的人,他轉頭問小伍:“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接著刷浴盆了,還有好多活呢。“
小伍看看田真,又看看賈笛,才說:“沒啥事了,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找你。”他訝異這人的好脾氣,像團軟棉花。
田真把自己的嘔吐物清理幹淨,默默離開了。
小伍撇撇嘴,對賈笛說:“老大,你為什麼突然嘲諷人家,這人挺好的啊。”
賈笛按著佩刀的手往下壓了壓:“你很閑嗎?齊小玉的事給我查清楚,還有那個李大輝,你和小肆一起去。”
小伍縮縮脖子,老大還是這麼喜怒無常,怪不得人家怕他。
田真接著刷桶,開始後悔和什麼賈捕頭說那麼多,在人家眼裏就是龜奴不自量力地瞎猜,像個跳梁小醜。
田真往桶上潑水,深棕色的木桶被他洗的幹幹淨淨,他抬頭舒緩筋骨,吐出口濁氣,幹活的時候想事情有點雜,還是得躺床上慢慢想。
田真想知道驗屍結果,這對任務至關重要,青樓是晚上上班,白天值班,屍體被捕快帶走了,仵作會驗屍,隻能等到輪班休息的時間再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