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其心險惡的人大有人在,他雖是乞丐出身,品性卻一點不差,又於我們有恩,所以娘打算讓他做滿堂春的管家,娘走了之後,你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情都可與他商量。”

“娘,你不帶他嗎?”

“不帶。”

姬十娘有些困乏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回去休息吧。”

蘇錦繡還想勸她把周望帶上。

姬十娘輕輕擺手:“就這樣吧。”

蘇錦繡隻得抱著卷筒行了一禮,然後從裏屋出來。

三更已過。

兩個時辰前。

周望拿著衛書蘭寫的大字去找人做匾額,回來的途中又按照姬十娘的吩咐,買了輕便男裝和一些路上要用的東西,比如火鐮,火絨,比如水囊和幹糧。

聽聞青州潮濕多雨,他還特地買了雨鞋和蓑衣。

他還專門去了一趟匠器鋪。

從魯叔手裏買了一把半尺長的匕首。

誰敢欺負夫人,他就拿著匕首戳死誰。

這些時日他一有空就研讀那兩本小冊子,狀態好的時候,能感應到丹田內有熱乎乎的氣流在打轉。

這應該就是那些修煉者口中的元氣。

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保護好夫人。

蘇錦繡從裏屋出來,發現外麵飄著毛毛細雨,而周望躬身站在屋簷下,衣服頭發都被雨水潤濕了。

她連忙道:“快進去吧,娘在等你。”

“是。”

周望這才應了一聲,低頭把袍擺上的雨水撣了撣,往裏屋走去。

姬十娘又帶著周望去了溫泉池。

周望精力十足。

姬十娘沉醉在一波一波的歡愉之中。

情至濃處。

周望輕咬她的鎖骨:“十,十娘,你愛我嗎?”

十娘輕撫他的臉:“別問這麼掃興的問題,好嗎?”

周望眸底閃過一瞬間的失落。

是呀。

他一個乞丐。

夫人能允他近身已是天大的恩賜。

他一時迷醉,竟敢問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

“好。”

周望聲音暗澀:“以後不問了。”

嘴上認錯,動作卻越發凶狠起來。

像是要從她的身體反應找到答案一般。

姬十娘漸漸招架不住。

她恍惚間又想起韓修遠。

剛成親那陣子,韓修遠身體弱,氣力不足,每次行房都是匆匆了事。

她顧及他的顏麵,總是裝作很滿足的樣子。

就算後來她精心調養,他漸漸強壯起來,在那方麵也有許多不盡人意之處。

她全都忍著。

為了夫妻和睦,她偶爾還會違心的誇上一誇。

韓修遠因此十分自信,自認為是天下最雄壯最威武最持久的男人。

跟周望在一起後,姬十娘才意識到韓修遠啥也不是。

兩人從溫泉池到睡房,抵死纏綿。

天漸漸亮了。

周望在數次之後終於心滿意足睡了過去。

姬十娘沒有睡意。

她起床後給周望身上搭了一張毯子,然後找來繩子把他的腳綁在了床位。

周望醒過來的時候,姬十娘已經換上男裝。

沒過多久,蘇錦繡和江心月就過來幫她換妝了。

耳洞用脂膏填上。

皮膚抹上特製的蜜油,原本的膚若凝脂就變得蠟黃粗糙了。

眉毛用黛石畫得又粗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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