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從不給自己設置道德底線。
他從小行乞，為了活命，啥事都幹過。
殺人嘛。
七歲那年他就給周叔遞過刀了。
周望記牢那人的樣子，又看向角落裏擺著個破碗要飯的小乞丐。
小乞丐微微點頭。
周望這才放下心來，跟著姬十娘往馬邦德的住處走去。
馬邦德這次奉命駐守雲州城，帶來了五百騎兵和兩千步兵，除此之外還有幾名文官，協助崔太守打理雲州事務。
一夜風流。
馬邦德被寵妾千紅姑娘帶回官邸。
一個時辰過去了，他腦海裏都還在回味姬十娘身上那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妙處。
千紅姑娘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又氣又急，撚著手帕抽抽搭搭的流淚。
“馬邦德，你這個沒良心的，奴家十二歲就沒名沒分的跟著你，你倒好，上了那賤人的床就把奴家拋在腦後了。”
“嗚嗚~”
“那賤人都是當祖母的人了，論身材論樣貌，她哪樣比得過我花千紅？”
“馬邦德~，你說話呀~~，那賤人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你給我閉嘴！！！”
馬邦德被她吵得心煩，怒聲道：“一口一個賤人你在這罵誰呢？人家姬十娘出自京城望族，世代簪纓，論出身比你高貴百倍！”
“哼哈！馬邦德，你居然幫那個賤人……”
花千紅一半撒嬌一半氣惱的撕扯著馬邦德。
小拳拳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捶他的胸口。
以往她用這個招數，不消片刻，馬邦德就會被她惹得邪火上身，猴急急的非要親熱一番才肯罷休。
但今日的馬邦德抬手給了她一記耳光。
啪！
“有完沒完？吵得老子腦殼都要炸了！”
馬邦德行武出身，這一巴掌，打得花千紅半邊臉腫得老高，嘴角慢慢流出血來。
花千紅頓時愣住了：“你，你你……”
男尊女卑。
她敢在馬邦德麵前撒嬌使性子，不過是仗著他的喜愛罷了。
一旦他的喜愛不複存在，她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甚至一劍殺了她也是極有可能的。
花千紅意識到這一點，急忙捂著刺痛的臉頰咚地一聲跪了下去。
“大人息怒，都是奴家不好，奴家不該辱罵姬十娘，奴家發誓……”
“不必發誓了！”
馬邦德冷著臉。
“你是我師傅收養的孤女，若不是看在我師傅的情分上，這些年我也不可能走哪都帶著你。”
“如今我師傅不在了。”
“你也沒必要繼續留在我身邊了。”
“大人！”
花千紅神色驚恐的望著馬邦德。
“大人你不要奴家了？大人你行行好，不要趕奴家走，奴家從小就無父無母，你若是不要奴家，奴家真的就隻有去死了！”
“要死要活是你的事。”
馬邦德昨晚在姬十娘那裏留宿了一晚，回來再看花千紅，便覺得她姿色尋常，不過如此。
花千紅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腳。
“大人，求你把奴家留在身邊吧，奴家可以給你唱曲兒解悶，奴家可以給你暖床逗趣兒，隻要你不趕奴家走，讓奴家做什麼都願意！”
“滾開！”
馬邦德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裏就煩得很。
他將花千紅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