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鍋刷了。”徐大慶踢了踢李寶娣的凳子。
“知道了。”李寶娣低眉順眼的收起了桌子上的碗筷。
徐歡瑞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看著媽媽在廚房洗碗，心裏有些莫名的，說不上來的難過。
“媽媽，我幫你吧。”小小的徐歡瑞搬著自己的小板凳，走到了廚房，踩在板凳上幫著李寶娣一起洗碗。
“謝謝，瑞瑞，你去玩吧，媽媽自己來就好。”李寶娣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手，心疼摸了摸徐歡瑞的小臉。
“不用，我不想玩。我想幫媽媽一起洗碗，然後媽媽陪我一起玩好不好？”徐歡瑞眨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李寶娣。
“好，我們瑞瑞真乖。”李寶娣轉過身在徐歡瑞看不見的地方擦了擦眼角。
“人呢？”
“彭”的一聲，徐大慶家的門被一群人直接踹開了，為首的男人胳膊上紋著誇張的花紋，手裏拎著一個棒球棍，嘴裏叼著煙。
“哥哥哥哥，求求你 求求你，在寬限幾天，再過幾天我絕對把錢還給你。”徐大慶看到這個架勢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抓著為首男人的褲腿。
“再寬限幾天？你以為老子是做慈善的！”男人一腳踹開了徐大慶，蹲下去把嘴裏的煙直接按在了徐大慶手上，“給我砸！”
“啊啊啊啊，大哥，大哥 我錯了我錯了，我現在真的沒有錢了，再寬限幾天，我馬上就有錢了。”徐大慶疼的臉上都是冷汗，嘴角也止不住的抽搐。
看著徐大慶痛苦的模樣，男人開心的笑了起來“看他這樣跟條狗一樣，來學兩聲狗叫聽聽。”
“汪汪，汪汪。”徐大慶忍下屈辱，扯出一個諂媚的笑，衝著男人叫了兩聲，似乎是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又舔了舔男人的鞋子，“哥，求你在寬限幾天。”
“好狗啊，行，在寬限你幾天。”男人滿意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徐大慶的臉，“走吧。”
“別怕別怕，媽媽在這裏，瑞瑞別害怕。”廚房裏，李寶娣一看情況不對就立刻把門反鎖了，蹲下一把把徐歡瑞抱進了懷裏，捂住了她的耳朵，但自己卻害怕的身體都在顫抖。
“媽媽也不怕，瑞瑞陪著媽媽。”徐歡瑞摸了摸李寶娣的頭發，然後用自己的小手捂上了李寶娣的耳朵。
“好，媽媽也不怕。”李寶娣把臉埋進了徐歡瑞的脖頸裏，無助的流下了眼淚。
“彭彭彭”
“媽的，賤女人，給我滾出來。給我把門打開。”等人走後，徐大慶啐了一口唾沫，用力的踹著廚房的門。
“媽媽，不要給他開門。”
“沒事的，爸爸不會做什麼的。”
徐歡瑞看著李寶娣擦幹了眼淚，打開了廚房的門。
“啊！”
徐大慶一把抓住李寶娣的頭發把她往地上摔，直接把李寶娣摔在了玻璃碎片上。
“媽的，給老子躲著是吧！看著老子被他們打是吧？媽的，賤女人！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徐大慶抓著李寶娣的頭發瘋狂的捶打著她。
“不許打媽媽。”徐歡瑞用盡全力想推開徐大慶，“離我媽媽遠一點。”
“媽的，小賤人。”徐大慶一巴掌直接打在徐歡瑞的臉上，“老子就該在你剛生下來就溺死你，又不是兒子，要你有什麼用。”
“別打孩子，不許碰我孩子。”李寶娣尖叫著咬上徐大慶的手，撲上去把徐歡瑞護在懷裏，“再碰我孩子，我殺了你。”
徐大慶被李寶娣凶狠的眼神嚇了一跳，隨後回過神，一腳踹在了李寶娣的脊背上，“要不是老子沒錢，要跟你離婚了，賤人。”說完拿起桌子上的煙，直接離開了。
“媽媽，我們走好不好？”
晨光初起，照亮了這個雜亂不堪的房間。
李寶娣低下頭憐愛的看著徐歡瑞，粗糙的手指撫摸著徐歡瑞柔軟的發絲。說話的聲音空虛又溫柔“媽媽跑不了啦，瑞瑞跑出去好不好，出去的越遠越好。”
明明媽媽的聲音很溫柔，媽媽的手指也很溫暖，可是徐歡瑞就是想哭，“媽媽……”
“媽媽……”徐歡瑞眼角流下眼淚，浸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