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羅芸也把孩子們都趕回家,丁立春在門前台階把她拉住。
“媽,張光宗的爸爸是我領導,你這樣和他們過不去,以後他給我穿小鞋怎麼辦?”
羅芸想起張家那幾個人就心煩:“活該,誰讓他敢欺負珺珺!”
丁立春不以為然:“小妹是有些調皮,女孩子嘛,結完婚就安穩了,我覺得張光宗人還不錯,起碼對咱小妹是真心的。”
走在前頭的羅芸立馬回頭瞪著他:“他都這樣了還不錯?你小妹過兩天就要去參加軍校的舞會,說不定還能給你找個軍官當妹夫,你以後少在我麵前給張光宗說好話,晦氣!”
看著羅芸的背影,丁立春陷入沉思。
軍校舞會?小妹怎麼可能接觸到這種級別的人。
想起中午來家裏吃飯的她朋友,出手還那麼大方,難道是她?
丁立春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下班前才給張光宗他爸承諾回家給媽和小妹做思想工作,保證能讓小妹順利嫁給他兒子。
對方也答應事成之後,就提拔他當小組長,每月工資能多漲五塊錢!
思來想去,他悄悄在心裏拿定主意。
屋內傳來陣陣香味,宋曉婷早就把晚飯做好端上桌,都是些平日裏常見的豆角蘿卜青菜葉,但她調味下手準,味道還不錯。
丁立春進了屋就發現弟弟妹妹們都跟沒看見他這人似的,坐在一起笑嗬嗬地說話,心裏不由得一陣憋火。
幾個沒正事的街溜子就知道給他惹禍,今天把人兒子揍了,明天受累的可是他!
脫了衣服丟在一邊,他大爺樣的坐在桌邊朝廚房喊:“宋曉婷,飯呢!”
“來啦來啦!”
宋曉婷雙臂壘起六個碗,被燙的皮疼,但腳步卻絲毫不敢停。
丁玉珺看不過去,伸手幫她端走兩個,丁寒和丁宇楠也端走了自己那份,使得宋曉婷頓時輕鬆不少。
“大哥,你以前受過傷?”
丁立春眉頭一皺,不太想理她,冷淡地回了句:“沒有。”
“那就奇怪了,有手有腳的怎麼這麼會使喚人?媽,咱家祖上應該沒有資本家吧?”丁玉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開口。
“咱家祖上三代貧農,都能紅透半邊天了,去去去,別惹你大哥煩。”在羅芸心裏女兒和兒媳並不能相提並論。
她並不是刁鑽的惡婆婆,但宋曉婷沒有工作,丁家又不可能養她這個閑人,讓她在家做好後勤工作,伺候她兒子理所應當。
很多事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丁玉珺聽見丁立春輕嗤一聲,像是在漫不經心的嘲諷,但這沒能讓她偃旗息鼓,反而更加來勁:“還是三哥和小哥好,不僅長得帥,一看就特別會疼媳婦,不像有些人——”
又被叫哥的丁宇楠瞬間豎起耳朵,得意洋洋地點頭:“那是當然了,我可是世間少有的好男人!”
就連一向話少的丁寒冷著臉都“嗯”了一聲。
丁立春臉色發青,抬手就把碗狠狠地扣在桌上:“丁玉珺,你指桑罵槐膈應誰呢!”
有人破防了。
丁玉珺吐了下舌頭,根本不在乎老大對她的威壓,嬉皮笑臉地回道:
“誰被膈應到,就說的是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