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宗瑟縮地後退兩步,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譴責。

他自小被家中寄予厚望,父母供他讀完高中,動不動就把他日後必定大有作為掛在嘴邊,這樣的高高捧起,自然看不上隻讀完初中的丁寒。

粗鄙的武夫!

張光宗整理了下衣領子,拍拍身上的灰。

“可能是因為你隻有初中學曆吧,我們之間的差距猶如一道鴻溝,你的知識層麵達不到我這個高度,自然也讀不懂我的想法。”

整個院子裏讀到高中的人掰著指頭也數得過來,其中就包括他和丁玉珺。

所以無論是長相還是才情,他覺得他們倆就是天生一對。

不過這話張光宗隻敢放在心裏說,傳出去可有耍流氓的嫌疑。

丁寒麵色不虞的活動了下手腕,他顯然低估了這人臉皮的厚度。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到三個女人都湊了過來,連忙擋在她們身前。

他低下聲音安慰道:“別怕,你們先進去,我能擺平。”

家裏現在就他一個男人,守護家人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

丁玉珺看了眼張光宗,好心情被一掃而光,他明明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這還沒讀幾本書呢,眼睛就快長頭頂上去了。

她拍了拍丁寒的肩膀,寬慰了兩句:“沒事的三哥,對付這種人我有的是法子。”

外麵的張光宗透過丁寒的肩膀看到了丁玉珺,頓時笑開了,不停朝她揮手:“小丁,我就知道這個家裏就你一個明白人。你三哥還攔著不讓我見你,我看在你的麵子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見丁玉珺拿指彎蹭了蹭鼻子,陳雯暗自偷笑,這個動作她再熟悉不過了,八成又積攢了一肚子壞水。

丁玉珺氣定神閑地走到門外,上下打量著張光宗,也就一張臉還能看,但臉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

“我媽和你媽已經達成一致,咱倆的事就此作廢,到此為止,以後別來找我。”

張光宗愣了一下,他以為自己親自來找丁玉珺,她就該感激涕零地乖乖跟自己和好,沒想到這麼大一個台階,對方卻根本不想走下來。

他歪著頭想了想,右手錘向左手恍然大悟:“是不是你家逼你這麼說的?小丁,你還是太軟弱,唉,也隻有我這樣的男人才能夠保護你。”

本以為話說到這份上,張光宗應該心裏有數,沒想到他竟然還死皮賴臉扒著不放。

“自作多情到你這份上也是沒誰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你......”

丁玉珺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你不是自詡腹有詩書氣自華嗎?《水滸傳》讀過吧,我考你幾個問題,若是你答不上來,以後見到我三哥就得說一句‘對不起,我是廢物’。”

男人都是不能激的,張光宗也不例外。

被喜歡的女孩這樣看不起,他當然不會放過為自己正名的機會,不就是《水滸傳》?他閑時在家通讀了十來遍,每位好漢他了如指掌,裏麵的情節他都如數家珍,算是考到他老家了。

張光宗的語氣頗為自得:“有什麼問題,你隨便問!”

還能難得到他?簡直是手拿把掐。

丁玉珺輕咳一聲,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施耐庵怎麼不出新書了?”

“武大郎的燒餅是發麵的還是瓷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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