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一氣之下吐了血。

幾次折騰,張太後整個人都老了十幾歲:“孽障,孽障!竟敢如此作踐張家!”

讓張太後更加氣憤的是,張家這些年在京城也積攢不少人脈,可偏偏都被攝政王給壓製了,但凡是誰要反抗,那必定是一頓毆打又或者明裏暗裏的敲打。

以至於全京城的人都在看著慕小將軍作踐張家,他們視而不見。

“太後。”小宮女一臉為難地進門報告消息:“張夫人今兒早上懸梁自盡了。”

“你說什麼?”張太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嫂嫂竟然就這麼死了?

小宮女說:“昨兒晚上張夫人守靈時,被人給擄走,後半夜才給送回來,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等丫鬟進去敲門時才發現人已經懸梁了,換衣服時又發現張夫人身上全都是青紫痕跡,八成......八成是被人玷汙過。”

“豈有此理!”

張太後大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慕小將軍:“一定是他幹的!”

氣的張太後將屋子裏砸了個稀巴爛,她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了,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張家遲早會被弄得聲敗名裂。

“傳話慕小將軍,就說哀家有事要和他說。”

“是。”

一個時辰後,慕小將軍懶洋洋的出現在她眼前,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

張太後瞧著就氣不打一處來,硬是咬著牙將自己的怒火給咽了下去,她說:“這些天你氣兒也出了,該收手了。”

“殺人償命,這才哪到哪。”慕小將軍不以為然。

張太後卻冷哼:“你可有想過將張家所有人都殺了是什麼後果?”

對方嗤笑。

“殺了張家人,正好給了皇帝治罪慕家的理由,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總該為了慕家其他人著想?”張太後深吸口氣,壓製心中怒火:“皇上對慕家不滿也不是一兩日了,實不相瞞,對慕家下手,其中也有皇上的意思。”

慕小將軍臉色微變。

關於邱麗帝容忍不下慕家,他也略有耳聞。

“若不是皇上忌憚,豈會讓哀家動手?”張太後繼續勸:“你可別被人利用了,哀家一把年紀了,死了倒是無所謂,可你還年輕,一旦你倒下,慕家早晚有一天會被人隨意踐踏。”

慕小將軍蹙眉看向對方,一時間分不清張太後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見對方動搖了,張太後繼續說:“與其自相殘殺,倒不如合作,讓皇上繼續忌憚。”

許久,慕小將軍才開口問:“太後打算怎麼合作?”

“第一步自然是幫助慕小將軍收回兵權,隻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忌憚你。”

張太後緩緩起身,手裏端著一杯茶朝著慕小將軍遞了過去:“哀家也是迫於無奈才會對皇後下手,今日哀家就向慕家賠罪了。”

見張太後放低姿態,慕小將軍的確是被驚住了,他的怒火也消了一大半。

片刻後接過了茶,放在一旁,隨意地擺擺手:“太後有話不如直接說,何必繞彎子呢。”

慕小將軍坐在了椅子上。

張太後見對方被自己安撫下來,鬆了口氣,繼續說:“和頤宮的那位是皇上的軟肋,也是傅璽的軟肋,傅璽將你給囚禁起來,這筆賬,你難道不想報?”

這話說到了慕小將軍的心坎上了,被關押好幾個月,他早就想報仇了。

從前他是人人尊敬,大名鼎鼎的慕小將軍。

可現在一提及,都是嗤之以鼻。

是傅璽壞了他的名聲。

假扮靖王將自己囚禁,這筆賬,慕小將軍做夢都想報。

“你若是將因太妃掌握在手中,不論是哪一邊的皇帝,都會聽你擺布。”張太後指了指門口進來的攝政王:“攝政王就是來保護因太妃的,若是皇上在乎哀家這個太後,豈容你放肆?你若不信,大可去和頤宮瞧瞧,又有多少守衛。”

話落,攝政王已經進門,他以為能看見慕小將軍和張太後對峙的畫麵,雙方都會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卻沒想到兩個人都坐在椅子上,反而很和諧。

“哀家還有幾句話要和慕小將軍說,攝政王不召自來,可有將哀家放在眼裏?”張太後怒斥。

攝政王看了眼慕小將軍。

“攝政王放心,本將軍還不至於當眾對太後做些什麼,不過是聊聊皇後被害一事罷了。”

聞言,攝政王這才退下了。

慕小將軍眯著眼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

區區一個攝政王,他還真沒放在眼裏。

這一幕恰好被張太後捕捉了,她掩去眼中笑意,又說:“瞧瞧哀家的寧和宮,這麼冷的天卻連一絲絲炭火都沒有,皇上早就厭倦了哀家這個養母了,世人又怎麼知哀家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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