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璽卻道:“並非是我不肯重用謝家,而是有密令,謝家人一旦入京,格殺勿論,謝家三代不得科舉更不能投身軍營。”

他也曾派人偷偷打聽過謝家,可這些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幾年前意外地發現了謝家其他人的蹤跡。

隻是人還沒進城呢,半路上就被殺害了。

所以,在傅璽還沒真正的掌控大權之前,他不敢貿然行動,隻能擱置。

如今身上的毒解開了,手握兵權,傅璽也始終記得謝家的事,還差個時機去尋。

不管怎麼說,他的身上也流淌著謝家人的血。

“謝家這些年的確很慘。”雲瓷嘆氣,她要是謝昌言,絕對會將先祖皇帝給挖出來,讓他死不瞑目!

一個軟弱無能的丈夫隻知道猜忌,明明是愧欠了人家,還在背後造謠,逼死了謝家人。

這口氣,忍無可忍。

“其實這些年昌妃娘娘去了邱麗之後,日子過得並不好,處處被人針對,九死一生誕下了孩子也被抱到了張太後膝下養著,母子倆見不著,昌妃娘娘被囚禁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裏,無人交集,就連真正的身份都要隱藏起來,要不是這次張太後鬧出事,昌妃娘娘還是無名無姓的因太妃。”

雲瓷又想起是昌妃娘娘給她送書信,提醒她邱麗帝的實力,也讓臨安避免了很多陷阱。

“這種事是捂不住的。”她說。

傅璽點頭,摸了摸雲瓷的臉頰:“你說得對,是臨安愧欠了謝家,愧欠了昌妃,若是她肯回來,我必定會派人風風光光地將人接回來,給謝家人平反。”

於是傅璽應了和邱麗帝的邀約。

兩人選了兩軍中央位置,各自帶了幾個侍衛赴約,邱麗帝瞥了眼傅璽:“你膽子倒是很大,就這麼來了,也不怕朕會對你不利?”

傅璽嗤笑,並不以為然。

“臨安幾代皇帝中,就你還算個人物。”邱麗帝語氣中滿滿都是鄙夷和嘲諷。

論實力,邱麗一直都是強國,周圍多少個小國年年上供,生怕得罪了邱麗。

而臨安,幾十年前也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打贏了摩訶,就憑臨安,根本不配和朕站在一塊說話!”邱麗帝冷哼。

傅璽笑:“那不過是因為祖輩們留下來的基礎好罷了。”

邱麗帝蹙眉,不悅地瞥了眼傅璽:“說起來,你我之間還隔著殺女之仇呢。”

“邱麗皇上是不是弄錯了,人可不是朕殺的,倒是邱麗派人來和親,卻殺了朕的救命恩人,又刺傷了朕,這可是事實,朕大度不計較,邱麗怎麼能倒打一耙?”

聞言,邱麗帝也沒有繼續戳破,目光眺望著不遠處的一座城池,側過頭又問:“臨安打算什麼時候收手,五座城池也足夠了,做人可不要太貪心了,省的吃撐了,得不償失。”

傅璽手裏攥著韁繩,目光匆匆一瞥,並沒有將對方的話放在眼裏。

“臨安撤軍,朕放人離開,如何?”邱麗帝忽然轉過頭盯著傅璽的眼神,一臉認真。

“她年紀大了,經過幾次磋磨,未必撐得住多久了,若是不將人接回去,臨安可就成了諸國笑柄了。”

傅璽緊繃著唇,遲遲沒有搭話。

“沒有朕的允許,誰也帶不走,今日這話,朕隻說一遍!”邱麗帝臉上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就算你不退讓,朕也一樣可以占領宜城,隻是朕打累了,不想繼續折騰了,臨安也要休養生息,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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