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莫約半個時辰左右,這些太醫都被人逼著簽了一份見證書,寫著目睹了慕夫人畏罪自殺的整個過程,一切都和張家無關。

張太後生怕有什麼遺漏,挨個兒檢查,確定無誤之後才叫人將慕夫人的屍首給抬回慕家。

折騰了整整一夜,張太後早就有些疲倦了,她仰著頭看了眼門外漸亮的天,又問起了張夫人:“太夫人如何?”

“回太後話,太夫人服了藥已經歇了。”

其實張夫人也心知肚明,張太夫人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就算是這次醒來了,也挺不了多長時間。

為了安撫張太後,她也隻能報喜不報憂。

張太後這才臉上露出了笑容,緩緩站起身,任由宮女攙扶著:“今日就到這吧,哀家先回宮了,等過兩日再來探望。”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跪在地上行禮。

人走後,張夫人腿兒都軟了,看向了張大老爺:“老爺,妾身總覺得咱們張家要大難臨頭了。”

“別胡說,有太後在,誰敢動張家?”張大老爺搖搖頭,並不以為然地說:“在邱麗,除非皇上下旨,否則誰敢對太後不敬,皇上可是太後親自撫養長大的,豈會對太後下手?”

所以,就算是太後弄死了慕家三條人命,有皇上撐腰做主,誰能如何?

張大老爺冷冷一笑:“前幾日張家還被人圍得水泄不通,瞧瞧如今,

太後一出馬,這群太醫還不是乖乖地來了張家診脈?”

張夫人聞言嘆了口氣,隻盼著這事兒能盡快過去,否則她日夜不能安寧。

等張太後回到宮中時,已經是中午了。

張家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瞞過因太妃的耳中,她聞言也隻是淡淡一笑,不予理會。

又平靜地度過了一日。

次日天不亮的功夫宮門口就集聚了不少人,這些人穿著披麻戴孝地跪著,前頭幾個手裏還舉著魂幡,身後還有棺木。

為首的是個七八歲的男童,手裏捧著慕夫人的靈位,正嚎啕大哭,嘴裏喊著祖母。

路過的百姓紛紛探過腦袋瞧。

“這又是怎麼了?”

“是慕家出事兒了。”

“聽說慕夫人前天半夜就被人帶去了張家府上,昨兒早上被抬回來,好好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慕家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招邪了,先是慕小將軍被活捉,再接著就是慕老將軍失蹤了,如今就連慕皇後也帶著九個月大的孩子沒了,還有個慕德妃,如今的慕夫人......一個個都沒什麼好下場,誰能想到幾個月前如日中天的慕家落得這個下場。”

百姓們唏噓不已,話裏話外都是對張家的不滿,這不是明擺著張家算計慕家麼。

“這算什麼,前幾日張家門口鬧事的那幾位都被抓起來了,東街頭賣肉的老芮,被打斷了一條腿。”

“還有幾個坐堂大夫也被打得不輕,昨兒我去抓藥,瞧了眼,嘖嘖,挨了八十個巴掌,臉根本就沒法瞧了。”

話說到這,眾人紛紛開始排斥張家。

“這張家太霸道了。”

流言蜚語就跟長了翅膀似的掠過大街小巷,傳到了張家人耳中,他們派人去打聽。

張夫人有些坐不住了:“是誰給慕家出主意的,怎麼敢抬著棺木去宮門口?”

來稟報的人搖搖頭,表示打探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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