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瓷已經清理過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整個人精神也恢復了不少,看著繈褓中的孩子,粉嘟嘟地吐著舌,她心裏就像是被人給填滿了。
無比的滿足。
簾子挑起,傅璽鑽了進來,輕輕喊了一聲:“雲瓷,咱們回家了。”
見著傅璽,雲瓷莞爾一笑,點了點頭,將整個人都依偎在了傅璽懷中,她臉上露出了笑容。
馬車走得很緩慢,盡量地不顛簸著她。
“江凜和疾風怎麼樣?”她擔憂地問。
“江凜沒有傷到要害,回去抹點兒藥就能沒事兒,疾風傷勢略有些重,不過太醫說不傷及性命。”
今日多虧了這兩人,傅璽心中萬分感激,尤其是疾風,若不是疾風襠下那一箭。
他甚至不敢想像,沒了穩婆,雲瓷會不會有危險。
“你別多想,睡吧。”傅璽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目光落在了繈褓中的嬰兒臉上。
白白嫩嫩的,睡得安穩香甜。
傅璽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
馬車很快到了營帳,傅璽小心翼翼地將雲瓷抱著下來,放入榻上,孩子掙紮得哼唧哼唧兩聲。
傅璽見狀伸手將孩子抱起來,在懷裏輕輕地哄著。
雲瓷睜開眼,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你的姿勢很標準。”
“那還不是因為皇上時不時地拿著枕頭練習,穩婆私底下都教過皇上了。”夏露迎了過來。
她紅著眼睛,從主子走了之後,她的心就懸著,生怕主子出了什麼意外,隻恨自己無能,什麼忙都幫不上。
如今看見雲瓷好好的,還帶回了小主子,夏露笑著就忍不住又哭了:“主子,奴婢給您換洗衣裳。”
“嗯。”
重新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裳後,她還看見傅璽不撒手地抱著孩子,有些無奈:“孩子又不是跑了,你不必這樣抱著。”
傅璽聞言將孩子放在了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握住了雲瓷的手,想起來今日的凶險,簡直不寒而栗。
“你打算怎麼處理戚染?”傅璽問。
就這麼直接殺了,太痛快了。
傅璽長這麼大還沒這麼痛恨一個人,恨不得一片一片地將戚染的肉都給割下來。
要看著她生不如死。
雲瓷詫異:“你活捉了戚染?”
“嗯!”
戚染害的雲瓷險些難產,他就是拚了性命也要將人給活捉回來,這筆賬,讓雲瓷親自算。
“帶上來!”
一聲令下。
戚染公主被五花大綁的帶了過來,她看著自己又回到了白天的營帳,目露諷刺。
白天,她還是軍營裏人人尊敬的靖王妃。
才一夜而已,就成了階下囚了。
戚染公主抬起頭看向了雲瓷,也是第一次真正地看清雲瓷的真麵目,試探地問:“納蘭雲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