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瓷吸了吸鼻子,一隻手搭在小腹上:“陸家被定罪,此事我也不敢聲張,除了父親外,這孩子就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我曾多次拒絕過太後嫁給趙王,就是擔心這孩子被發現會留不住,可不知為何被占蔔出鳳命,強行入宮做了皇後......”
雲瓷的眼眶紅彤彤的,眼神中盡是惶恐,伸手拉住了慶祥公主的手:“義母,都是我糊塗,但這孩子我實在舍不得。”
看著雲瓷嬌弱的宛若風中摧殘的花骨朵,慶祥公主竟動了惻隱之心,她拉起了雲瓷:“你可曾想過你肚子越來越大,孩子瞞不住時該怎麼辦?”
“我......能瞞住一時算一時,隻要能留下孩子,我做什麼都願意。”雲瓷伸出手指保證:“義母放心,我絕不會讓這個孩子冒充皇家血脈的。”
慶祥公主看著她神色蒼白,將她拉了起來:“你今日受了不小的驚嚇,本宮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都是做母親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轉頭,慶祥公主就吩咐了身邊丫鬟去請個大夫來。
“義母?”雲瓷惶恐。
“你別擔心,一會兒你蒙著臉坐在屏風後,讓大夫給你診脈,咱們再想想其他法子。”
雲瓷乖巧點點頭。
按照慶祥公主的吩咐她坐在了屏風後,擋住了臉,伸出手腕讓大夫探過一隻手摸了摸。
僅僅片刻後就被診斷出喜脈。
“回公主話,這是三個月以上的喜脈了,大人孩子一切都好。”大夫說。
大夫是慶祥公主找來的,肯定是信得過,所以慶祥公主信了這孩子是陸硯辭的。
也就是說苑氏欺騙了她。
慶祥公主將大夫給打發走了之後,抬起手摸了摸雲瓷肩,長嘆口氣,雲瓷連忙問:“義母,怎麼了?”
“今日坤和宮的確是派人來送了解藥來,不過還缺了一味藥引子,手段有些殘忍。”慶祥公主目露不忍:“想必那你也打聽了,是嬰兒的一整顆心,可試驗過之後,才知道這顆心還是不合適,得用未出生的孩子,越小越好。”
雲瓷臉色微變,果然如她所料,苑氏發現自己有孕故意挑撥離間,逼著慶祥公主對自己動手。
“義母的意思是要用幾個月胎兒的?”雲瓷臉色蒼白:“當初苑氏不是說,隻能用皇上的心尖血麼,為何突然又改口了,我探過允哥兒的脈像,若是冒險吃錯了藥,極有可能會加重病情的。”
慶祥公主眸色微閃:“可本宮已經等不及了,允哥兒日日都要發作,隨時都有性命之憂,若不再試試,可能明兒本宮就見不著允哥兒了。”
“義母的意思是不管成與不成,都要試試?”雲瓷緊咬著唇,抬手摸了摸小腹:“義母是想用我的孩子給允哥兒入藥?”
慶祥公主忽然感嘆雲瓷太聰明了,一點就透,她滿臉慚愧道:“雲瓷,本宮知道虧欠你,但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畢竟你有了腹中孩子,在宮中太不方便了,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你別忘了你還有父親,皇家血脈不容混淆。”
“你年紀還小,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慶祥公主冰涼的指尖拉著雲瓷的手不鬆:“倒不如趁此機會解決了他,養一養身子,日後再要一個屬於你和皇上的孩子,你也不想這個孩子生下來,日後知道了陸家和納蘭家的恩恩怨怨,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這一刻,雲瓷對慶祥公主的警戒又增添了一層,她蒼白著臉。
“雲瓷,若是不成功,哪怕是允哥兒真的沒保住,本宮都會記得你這個人情,將來必定會護你一輩子。”
慶祥公主再次勸。
見她遲遲不語,慶祥公主扭頭便叫人去熬藥。
雲瓷聞言一顆心墜入了穀底,渾身剎那間冰涼,緊咬著牙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