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門再次被推開,是苑氏提著食盒子走了進來,將幾盞補品取出放在父子二人麵前。
“皇上注定是爭不過太後的,這皇位也快做到頭了,當初選擇皇上,是因為咱們陸家從始至終都是蒙騙皇上,博取信任,否則這些年陸家也不可能去西北掌握兵權。”苑氏解釋:“這次回來也是因為時機到了,陸家必須有從龍之功。”
而且恰好陸燕的年紀也大了,陸家要扶持陸燕一路坐上皇後寶座,再不濟也是個貴妃。
到時候母憑子貴,陸家的榮華富貴就保住了。
“母親為何篤定皇上一定會輸?”陸硯深疑惑。
苑氏和陸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並未解釋,隻說:“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隻記得父母是絕不會害你的。”
見狀,陸硯深也不再多問。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愁,陸硯深在府上呆了幾日,朝廷也沒有任何表示,像是將他給忽略了。
他倒也不急,日日陪伴在陸老夫人身側。
偶爾聽著陸老夫人吐槽葉嘉儀的沒良心,還有雲瓷的心狠手辣,他不插話,隻是默默聽著,情緒像是波動不太大。
“大郎,這次祖母一定會擦亮眼睛給你重新挑選一個好姑娘!”
陸硯深順從地點了點頭,腦海裏倏然想起了廊下一瞥,一襲淺色長裙站在人群中央,不知為何卻格外的出挑。
讓人一眼就記住了。
啊啾!
雲瓷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嚇得夏露趕緊去關窗戶:“姑娘,入秋了,可別著涼了。”
“嗯。”雲瓷漫不經心地將話本子翻了一頁,看得津津有味。
這時疾風來到窗戶前:“姑娘。”
雲瓷一聽立即將話本子放下,坐起身子,急忙問:“如何?”
“棺木裏確確實實地躺著陸二郎。”疾風回應。
和預料的結果不一樣,讓雲瓷有些驚訝,難道真的不是陸硯辭冒名頂替的陸硯深?
她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想什麼呢?”傅璽坐在她身邊,從她手裏抽走了話本子隨手翻看兩頁,許是覺得無趣,又將話本子送回雲瓷手中。
“我在想陸硯深和陸硯辭兩兄弟。”
傅璽挑眉。
“現在陸家還是支持你的嗎?”她直接問:“聽說陸家在西北很有威望,太後也在拉攏陸家,那你的處境會不會更艱難?”
聽這話,傅璽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還很感動,笑道:“放心吧,屬於皇兒的江山,誰也搶不走。”
“說什麼呢!”雲瓷臉頰漲紅,沒好氣的瞪了眼對方;“我在同你認真說話呢。”
傅璽立即收斂了笑意,抬起手挑起她的一縷秀發湊在鼻尖輕輕嗅了嗅:“陸家從未效忠過我,談不上叛變。”
“嗯?”
“當年西北兵權,我和太後爭的厲害,互不相讓,最後被陸家撿了便宜,太後以為我不知情便同意了陸琮去掌管,這些年表麵上針對陸家,背地裏和陸家的聯係不在少數。”
這一切傅璽都看在眼裏,隻是未曾挑破罷了。
周太後一直都拿傅璽當做無知傻子皇帝一樣養著,就等著合適的機會將他踹了。
能生養在皇家的孩子,又有幾個是心思單純的?
雲瓷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鬆了口氣,身子往後仰靠在了軟枕上,翹起紅唇:“是我白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