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雲瓷突然有些慶幸當初威脅納蘭老夫人,以至於納蘭老夫人又派人將納蘭韻的屍骨挖出來,焚燒之後再下葬。

這樣一來什麼證據都沒了。

“怪病?”周太後又繼續追問:“納蘭二姑娘在京城頗有名譽,哀家想著入宮之後,怎麼也得是個貴人,卻不曾想突然聽見噩耗,究竟是怎麼病的?”

見對方糾纏不休,雲瓷麵色始終如常,不卑不亢地說:“回太後,臣女不知。”

周太後聞言眼神冷了三分。

“太後,您忘了麼,納蘭二姑娘身亡之後,頂替進來的是納蘭三姑娘,依老奴看,隻要是納蘭家的姑娘就一定不會差。”李嬤嬤笑著打圓場,緩解了不少氣氛。

雲瓷微蹙眉,心底裏吐槽周太後可真夠膈應人的。

“是麼......”周太後親眼看著雲瓷細微的變化,故意拖長了音調:“雲瓷,你覺得該給三姑娘什麼位份比較妥當?”

雲瓷故作慌忙地跪了下來:“太後,三妹妹已經被剔除選秀了,而且三妹妹正在熱孝中,不宜選秀,唯恐衝撞了宮裏惹來晦氣。”

“縣主這叫什麼話,選秀是規矩,三姑娘能入宮選秀是天大的福氣,皇上一身正氣,豈會害怕衝撞?”李嬤嬤笑著將雲瓷拉起來:“縣主不必擔心,選秀也是太後親自相看的,隻要三姑娘是個知書達理,溫婉賢惠的,必定能留下。”

聽李嬤嬤這話,雲瓷心裏咯噔一沉,三叔一家子好不容易才平復一些,又去折騰。

而且三妹妹膽子小,入宮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去。

這幫人為了膈應自己,還真是什麼招都能使出來。

雲瓷深吸口氣,忽然鼻尖鑽入一股怪異的香氣,惹得她臉色大變,趕忙屏住呼吸,故作惶恐地後退兩步,離李嬤嬤遠一些。

她剛才在李嬤嬤身上聞到了極濃的寒氣,此香,若是有孕之人聞了,用不上半個時辰就會小產,若是未婚之人聞久了,將來都會不孕不育。

她瞥了眼香氣來源,李嬤嬤的腰間不知什麼時候掛上了一枚香囊,裏麵鼓鼓囊囊的。

雲瓷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早已經浮上怒火,她轉頭看向了陸燕,很顯然對方壓根不知道這事兒。

周太後可真夠狠毒的,為了給自己下藥,竟不惜也拽上了陸燕陪著,陸燕可是趙王側妃!

“縣主這是怎麼了?”李嬤嬤故意往雲瓷身邊湊,一臉擔憂的樣子。

雲瓷趕忙道:“無礙,隻是突然想起二妹妹和三妹妹了,有些傷感罷了。”

“你們姐妹早晚都能入宮團聚的。”周太後敷衍幾句,又咳嗽兩聲,陸燕趕緊上前撫背,又端來茶水遞了過去,一套伺候下來,周太後的臉色果然好轉不少,並笑著誇贊一句:“你倒是貼心。”

陸燕忙道不敢,又來了句不及雲瓷姐姐萬分之一。

雲瓷挑眉,又將自己給扯上了?

“陸妹妹年輕氣盛的確沒有伺候人的經驗,當初祖母病重,我留在府上伺候了些日子,有些事還是我過來人比較熟悉。”雲瓷屏住呼吸繼續往前,

一把接過了陸燕的位置,拿出帕子輕輕擦拭周太後的唇角,溫聲細語道:“太後可別嫌臣女笨手笨腳的。”

話音剛落,周太後臉色忽然變得烏青,下一瞬嗓子眼都被封住了,嗷嗷兩聲硬是喊不出聲來,滿臉的驚恐。

“太後!”雲瓷故作震驚,然後看向了陸燕:“陸妹妹,你到底是怎麼伺候的,怎麼將太後伺候成這幅模樣?”

陸燕懵了,她什麼也沒幹啊。

“快傳太醫!”李嬤嬤大喊。

趁著亂,雲瓷來到廊下深呼吸幾口氣,這時一名小太監來到了雲瓷身後,她立即認出是疾風。

“李嬤嬤身上佩戴著能使人小產的香囊。”她嘀咕。

疾風臉色瞬間就變了。

一個時辰後

坤和宮上下被包圍起來,因為太醫診斷出周太後這是中毒的征兆,所有在坤和宮的人都不能隨意出入,等待著搜查。

雲瓷站在廊下,陸燕也在廊下,兩人四目相對,陸燕走了過來:“是你做的。”

“啪!”雲瓷想也不想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得陸燕猝不及防,然後轉過頭狠狠地瞪著對方:“你瘋了,敢打我!”

“幾日前在宮門口我就已經警告過你一次了,嘴巴放幹淨點兒,既然你不長記性,我就教教你。”雲瓷不以為然。

“你!”陸燕恨得咬牙切齒,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敢對自己動手,她卻連續兩次被雲瓷教訓,這口氣她實在是憋得慌,拳頭攥得嘎吱嘎吱響,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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