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王便起身進了內殿。
雲瓷鬆了口中舌尖,長長地嘆了口氣,暗暗叫苦也不知這種局麵什麼時候能結束。
......
“見著人了?”周太後看見趙王進門,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嘴角勾起笑意:“她雖乖巧,畢竟是嫁過人的,納蘭家也不待見她,納蘭信至今也沒有鬆口投靠你......”
趙王輕笑上前一把扶住了周太後:“母後哪裏話,兒臣隻是覺得納蘭雲瓷身上發生這麼多事,令人好奇罷了。”
至於其他,他並未有想法。
漂亮又如何,依納蘭雲瓷的家世給不了他太多幫助。
“至於納蘭信,投靠是遲早的事。”趙王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京兆尹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查到了暗巷子?”
京兆尹帶兵去徹查暗巷子,令他損失慘重。
他現在殺了京兆尹的心都有了。
一提到這個周太後便冷笑:“你那位皇兄不死心,臨死了還要折騰這麼多花樣子出來,不過是借機將京兆尹的兒子塞入了六部,收買人心罷了。”
“皇兄他......”趙王擰眉,明明都是皇嫡子,臨安帝身子不好,可先帝卻是執意要讓臨安帝繼承皇位。
還留下什麼莫名的遺詔,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許他繼位。
太偏心了!
“活不長久了,再掙紮也是徒勞無功的,至於京兆尹,是該敲打敲打了,做了皇帝手中的刀和咱們對著幹,豈能容忍?”周太後眼中泛著殺氣。
趙王點頭:“兒臣明白。”
周太後走到一半倏然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皇帝在禦花園設宴,哀家身子不適就不去了,你還有公務纏身也別去湊熱鬧了。”
既然臨安帝不給她麵前,處處算計,那她又何必給臨安帝麵子,後宮沒人能拿起事來,她又何必眼巴巴去給他解圍?
這話讓門口的雲瓷恰好聽見了,她眼皮跳了跳,身子像個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關於皇家爭鬥,她是一點兒也不想摻和進來。
“雲瓷?”
慶祥公主忽然走了過來,瞥見她在,十分詫異,聽聞她是受詔而來的,於是進了內殿給周太後請安:“原以為皇嫂不願意去禦花園湊熱鬧,臣妹就過來親自請一趟,沒想到皇嫂已經準備好了。”
周太後和趙王彼此看了一眼後,改變了之前的主意,隻好跟著慶祥公主一塊去禦花園。
雲瓷默默跟在身後。
偌大的禦花園裏已經有不少人在了,見著周太後來,所有人都請安行禮,周太後一時無暇顧及她。
雲瓷也樂得自在,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歇一歇,嘴裏含著酸梅,瞧著那些貴女們一個個往前周太後跟前湊,又時不時的和趙王來個偶遇,卻被人家避之不及。
她淺笑。
正當她準備當個背景時,李嬤嬤朝著她走來:“納蘭姑娘,太後讓您去陪伴。”
這下,雲瓷笑不出來了,起身跟在了李嬤嬤身後來到周太後身邊,周太後親密地拉著她,特意叮囑幾句。
雲瓷頓時成了眾人的焦點,無數人用奇怪,好奇,輕視,羨慕,各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又因雲瓷跟在了周太後身邊,慶祥公主也站在了周太後身邊有說有笑,還不忘誇了雲瓷貼心懂事。
也不知是誰突然提了一句趙王殿下雙十年華,難道太後娘娘就不著急麼?
此話一出,院子裏剎那間就安靜下來。
焦點從雲瓷身上挪到了太後和趙王身上。
京城裏誰不知皇上身子不好,膝下無子,臨安的江山有半壁是掌握在太後手中的,今日是趙王妃,他日說不定就是一國之母了。
所以京城無數的貴女在盯著那個位置。
周太後心情不錯的笑了笑,突然將目光落在了雲瓷身上,這一眼看得雲瓷後背直發麻,要不是緊掐著掌心,她差點兒就嘔出來了。
“哀家覺得雲瓷縣主甚好。”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帶著無限遐想,焦點再次落在了雲瓷身上,她被眾人像是盯猴兒似的瞧著,渾身不自在。
就連趙王也看向她,麵上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慶祥公主臉色卻變了。
“雲瓷,哀家冊你為......”後半句話剛要說出口,江凜一嗓子吼得眾人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