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買。”
“為啥?”
采藥人不解地問:“這是個好東西,有錢還未必買得到,為什麼不去買呢?”
“你是我的父親,你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為什麼要我花這個冤枉錢?”
“成遠!你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大一壇子?”
辛琇晶一邊逗著小狗一邊好奇地看著薛成遠抱著一大壇東西走進來。
“是寶貝!”
“什麼樣的寶貝得用這麼大的壇子裝啊……”
說到一半,辛琇晶愣住了,隨即臉頰微微發紅。
“真是流氓。”
想到父親曾用來裝酒的壇子與薛成遠剛帶進來的大小相當接近,再結合前幾天采藥人的談話內容,一切變得清晰起來。
薛成遠進屋後直接將壇子放入自己的秘密空間。
這東西自己可能暫時用不上,但存放起來總沒錯。
將來回北京的話,這些都是稀罕之物。
現階段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加珍貴呢?
此時,陝西的石川村裏。
“躍民!躍民!信來了!是成遠的信!”
躺在床上的鍾躍民聽到聲音,猛地起身,忽然想起他已經把唯一的褲子換出去換了吃的。
“拿進來拿進來!”
鄭桐推門進來,手裏舉著一封信興奮地說:“這家夥總算是有咱們戰友的良心了,居然主動給我們寫回信!”
“趕緊拆開!看他信裏說了些什麼!”
鍾躍民急得直跺腳,眼見鄭桐慢悠悠地拿著信,就想一把奪過來,卻沒想到鄭桐一個側身,靈巧地躲開了。
“別搶,別搶。自己褲襠都沒了,還想著搶信。”
鄭桐看著信上的地址說道:“東北吉春省,吉延市。”
“哇塞,那麼遠!難怪走了快一個月信才到。”
鄭桐拆開信封,念道:“鍾躍民、鄭桐,你們好,人在長白山護林隊,平安無恙,勿掛念。”
“完了?”
“完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會兒,周圍變得安靜下來。
“這個薛成遠真能折騰人!激動了半天結果就這幾句話?”
“不爽的話等以後回到四九城,我肯定找薛成遠好好說道說道,這太不像話了。”
“躍民,你先冷靜一下,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鄭桐把信重新收好,並記住了上麵的地址。“你看他們家裏的情況本來什麼樣,現在咱兩家已經成這樣了,更何況他們是愛國之家但出身的問題沒法改變。”
“據說大院裏的人有去建設兵團的,有的去開荒墾地,也有當兵和像咱們一樣來插隊的。”
“但是從沒聽說過要去山裏護林的。你說是不是?”
“確實是。”
對於大院的孩子而言,最慘的一批莫過於他們這批來到陝地的了。
就是連審查都沒通過,隻能以高中生的身份來這裏下鄉插隊。誰能想到,薛成遠竟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長白山。
“我們要不要寄點什麼東西過去?以他們家的現狀,在那裏估計也過得不容易。”
鄭桐聞言不禁笑了。“躍民,你有什麼東西可以送出去的?你自己褲子都沒有一條,還在床上躺著,你想什麼呢?”
“那你趕緊起來,我們先給他寫封信,問問那邊的情況。”
“估計他們在那邊還要挑時間出來給我們寫信,那裏天寒地凍的,別有什麼事情發生才好。”
“寫寫寫,這就寫!你借條褲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