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十個月出生。”
黃挺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繼而又哄堂大笑。
“哎呀，黃挺！你騙我老頭子玩兒是不是？”
黃廠長猛然站立怒視著黃挺道：“今天不準走了，繼續在這裏工作！”
“我……”
“我這當了那麼多年軍人，教了多少人，一直以為你樸實勤懇，結果原來也學會油腔滑調了。”
“看來你也加入了那些喜歡糊弄的人當中了！”
“老首長，給我留點麵子，大家都在看著呢！我們屯的薛老師以後還要教我孩子，你這樣讓我多為難啊。”
“薛老師？” 黃廠長本來還一臉慍怒，此刻忽然愣住了，“哪兒來的老師？這裏不就你們兩個人嗎？”
聽到黃廠長語氣的變化，黃挺心中暗喜：看樣子提到老師的身份確實有效。
果然，在這裏老師們還是非常重要，尤其是深山老林這種地方。如今盡管知識分子的地位很低，但也得看情況——在這裏高山重重，誰能讓他們這些山民去搞這些文化學習呢？
“老首長，允許我鄭重介紹：薛成遠，一位來自首都的高中生、下放知青。”
“上山能捉住野豬，戰鬥力不錯；到村子裏還能教育孩子認字，文化課也不含糊，這種文武全才的人在古代可就是狀元呢！”
薛成遠連忙解釋道：“黃哥，我隻是個普通高中生而已。大清朝早已經 了，你這麼捧我當狀元，很容易招麻煩啊。”
聽了薛成遠的一席話，黃挺意識到情況不同，隨即糾正自己：“哎呀呀，是我多言了。抱歉啊！”
“你呀，人家本來隻是巡山工，卻硬把他捧成什麼老師。”黃廠長嘴裏咀嚼著飯菜，冷冷說道：“今晚湊合一晚，明天快點走人吧。”
見此狀，薛成遠立即表態：“黃哥，以後千萬別再說這些了。”
“明白了，我知道你是想隱瞞他老師的身份。萬一這話傳出去了，還不知道惹什麼麻煩出來呢。”黃廠長接著強調道，“今後，隻能說是林場護衛成員，偶爾利用空閑時間幫忙掃盲。”
“記住，不能稱其為教師，而是說做掃盲工作。明白了麼？”
黃挺點頭應道：“明白了，老首長。”
吃完飯後，薛成遠跟著黃挺在國有林區周圍逛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剛才那句話——以後不再提了，希望別放在心上。”
“沒事沒事，你之前的話挺好。” 薛成遠微笑著安慰道。
隨著散步路程延伸不久，一股刺鼻的混合動物糞便氣味撲麵而來。
薛成遠不禁問道：“這味道是從哪兒散發出來的？”
黃挺解釋說，“那邊有護林隊伍飼養牛馬的小屋，因為車子數量太少，有些時候還需要用它們來搬運東西。”
“哦”，薛成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遠遠看見一個老頭拿著把掃帚正在清理糞堆。
薛成遠盯著那個方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位老人也似乎察覺到有人注意自己，於是暫時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並對薛成遠微笑點頭。
“不要在意這類人物的存在。”黃挺輕聲提醒，“一般來說身份較差的才可能來這裏幹這樣的活。”
繼續往前走時，兩人看到了一隻飛快穿過他們路徑前方的小動物。“嗬，竟然在這遇見野兔子了？”薛成遠不由驚歎道。
黃挺剛說完，一個刺耳的聲音突然傳來。
隻見一隻灰白色的生物以驚人的速度從天而降，猛地抓住地上的野兔，隨即迅速飛起。
“！”
望著那一幕，黃挺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驚訝地喊道：“那玩意兒像是海東青？”
“是海東青。”
薛成遠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飛遠的鷹漸漸消失。
他竟然在這長白山腳下看到了古人稱為“萬鷹之神”的海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