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大茂推門而去，薛成遠緊跟著邁步追了出去。
“貳大爺，為啥我家孩子會被送去陝地呀！”
“我聽說那邊又幹旱又貧困，連飯都吃不上呢。”
“那些孩子一個個餓得麵黃肌瘦，真讓人揪心。”
剛出大門，便聽見叁大媽在一旁哀怨地歎氣。
“叁大媽，這事兒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去哪裏都是上麵的命令，我自己也不知道會被分到哪裏。”
“這事兒你肯定有份安排，你難道會不知道？”
“我家孩子去了陝地，萬一出了啥事，讓我倆怎麼辦？”
劉海中眉頭緊鎖，嚴肅地說：“叁大媽，你這是亂扣帽子。分到那個地方，別人怎麼說是他們的自由。”
“我家孩子也走了很遠，而且邊境地帶不比陝地好到哪去，但我有抱怨嗎？”
“那我們呢，貳大爺？”
“哦，不對，現在應該叫您壹大爺了。”
薛成遠上前在劉海中的對麵坐下，問道：“您告訴我，我家隻有一個孩子，按國家規定每個家庭可以留一個在家中，其他的人不需要去下鄉，為什麼還要讓他被列在名單上呢？”
“僅僅因為出身不好就能隨便決定嗎？直接就被送往長白山，我是不是有點太冤枉了？”
劉海中看了薛成遠一眼說道：“成遠，你的事兒確實有些例外，我也沒什麼辦法。”
“你的家庭背景本來就存在這樣的問題，讓你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是既定的任務，這方麵的變更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想了片刻後，劉海中轉向叁大媽說道：“叁大媽，你聽聽這樣可以不？我去向上麵申請試試，讓閻解曠和薛成遠換個去處，你覺得怎樣？”
叁大媽立即緊張了起來，“那樣不行！就這樣挺好，我家的孩子去陝地，就這樣定了。”
薛成遠要去的那個地方，她是特意去谘詢過閻埠貴的。那長山山區既不通水電，天寒地凍還缺少食物。時不時就有野獸出來活動，稍微不留神就是一命嗚呼。
在陝地就算沒吃的也能郵寄糧食或者現金過去，還可以保命。但在長山，那就沒機會存活下來了。
這任務還是交給薛成遠去吧，反正他是家裏的獨子，並且他的身份特殊。
“你看，你不願交換，又抱怨閻解曠去的那個地方差。這真是找誰評理都不行了。”
“回去好好考慮下，離出行日子很近了，現在的爭執已經沒有意義了。”
看著叁大媽返回屋裏，劉海中回身，笑著看著薛成遠，這讓薛成遠感覺背後發涼。
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古怪。
“成遠，跟我去你家裏聊聊怎麼樣？”
“有什麼直接在這裏談吧。”
“好，在後麵再說也可以。”
兩人挪動腳步走到一處僻靜之地後，劉海中問：“成遠，你家有沒有什麼舊紙張之類的東西啊？”
“哪種紙？”
“那種老的文件，關於房子所屬權的那種。”
“貳大爺您的意思是指土地契約？”
“就是這東西，你看見過它嗎？”
劉海中的笑容越發明顯。這讓薛成遠越發感覺到這背後有些問題：這個人該不會想要他們家的土地契紙吧？
“貳大爺，這我真的不知道，你看我家裏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藏什麼東西，想見都見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