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更半夜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下子又上來了。

老溪畢竟是警察,膽量大些,急忙幫我往外拽。

這時那個人竟一下子滑落,坐在了地上,雙手鬆開我,抱著自己的頭繼續哭,聲音卻小了很多。

我感覺有些異樣,看了看老溪,因為我鼻子裏聞到一股異香,怪怪的。

老溪也冷靜了下來,低頭瞅著這人亂亂的頭發。

“你是個女人?”

我們倆突然異口同聲的喊了下。

現在看我們的判斷沒錯了,這確實是個女人,女驢友,瘦瘦的,黑黑的,在顯得十分寬大的衝鋒衣下包裹著。但那個狼狽樣子簡直了我就不形容了,怕倒胃口。不過我仍然想起來一句話:真個鬼樣子!但可以確定的是不是鬼。

戶外這種情形多了去了。

老溪不再說話,去前麵把她的背包拿過來打開後備箱放了進去。我把她拉起來扶進後座,問她還有什麼?她搖搖頭不再做聲,乖乖的坐好,也不再哭了。

一路再也無話,這回再沒出什麼幺蛾子,直抵烏市,已經是淩晨2點。

我們在一家如家酒店店前分手,她要下車。

她慢慢接過老溪從後背箱取出的背包背上,轉過身之前才遲疑著說了第一句話:

“你們,也是從狼塔出來的?”

麵對這種廢話,我和老溪都沒做聲,揚揚手示意她快走。

她也不以為意,又問了句:

“那你們也見過狼眼流星了?”

“什麼?什麼星?”

這回輪到她驚詫了,不解的看著我們。

“你們不知道狼眼流星?你們不是去看狼眼流星的?”

她看到我們倆搖搖頭。

“那你們去狼塔幹什麼?”

我和老溪麵麵相覷。

是呀,我們這麼費勁巴力的去狼塔幹什麼!為了挑戰戶外頂級難度啊,為了考驗勇氣與毅力啊,為了證明自己是英雄啊,還能為了什麼?

可是這什麼狼眼流星?沒聽說過啊!

她以極其複雜不解又透露出一些鄙視的眼神掃了我們一眼,再不說話,轉身進店,一句謝謝都沒有,留下愣愣的我和老溪。

這個意外或者說是諷刺,真是有點太意外太諷刺了!

狼塔,難道我們是白去了?

但是現在,我和老溪沒時間管那麼多,我們還有天大的正事要辦。

我們找到了訂好的那家青年旅社,要了兩個房間,分別住下。

但我的思維卻怎麼也停不下來,精神仍然高度集中。匆匆洗漱,匆匆躺倒在床上,直到這時,才體會到什麼是渾身散了架子一樣。更要命的是,頭痛欲裂,眼睛怎麼也閉不上,耳朵邊全是山頂上的那種呼呼的風聲。

好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消息傳了過來,就是文文和劉爽找到了,在劉爽的出租屋裏。

警察和護士打開房間後,卻隻見房間整體很幹淨,應該是個一室一廳的那種學區房。客廳電腦桌上電腦的電源燈亮著,桌上是沒吃完的兩份麻辣燙。

但是,倆人的情形卻十分意外,隻見一人趴在電腦桌子上,一人躺在沙發上,穿著休閑,呼呼大睡,怎麼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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