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又心疼少主少有睡這般香甜的機會。
日光在院中的樹枝、綠葉、花瓣和大地流轉，天色暗了下來。
宋玉是在係統破防的提示音醒來的，長而尖銳的暴鳴，讓她實在裝不下去。
“快快快救反派，命懸一線，黑化值突破負一萬了！好感值-99”
在係統狂暴地催促之下，宋玉雙眼惺忪，隨意攏了衣袍，用發帶把頭發都捆在後腦勺，施展術法閃身消失在臥房。
宋家的地牢，亦是水牢，其中的水並不是普通的水，其中含有腐蝕皮肉的藥水。
水下還養著耐藥性極好的惡獸，用來懲罰不聽話的過錯之人和妖族。
水牢最深處，時凜雙臂展開被釘在木架之上，頭顱無力地垂落，下巴抵在胸口。
半截身子泡在水裏，上半身全是鞭痕，血肉翻飛，黑血滴流，沒有一塊好肉。
下半身已經變成蛇身，水下的惡獸因為蛇尾並未攻擊他，讓他的處境稍稍好些。
“林師兄，妖族命真硬，不過是個半妖，怎麼都打不死！還吊著一口氣呢！”
這樣惡意森森的話，在時凜過去十幾年的人生裏，並不少見，甚至在時凜聽來，並沒有什麼攻擊力。
不過，那說話的人，又順手揚了一鞭，鞭子卷下肉沫，時凜疼得身體顫了兩下，便失去了意識，昏昏沉沉。
林師兄，林暮山，也就是昨夜領頭捉拿時凜的綠衣男子，家主的大弟子，與宋玉算是青梅竹馬。
他沒有接過那血淋淋的惡心鞭子，聲音冷情道：“那便試試，拔鱗片，似乎更有趣一點。”
“啊！”
時凜的尾巴傳來的劇痛，讓他重新恢複意識，在成年前，半妖的妖族特征，最是脆弱。
拔鱗之痛，堪比剜心。
林暮山用帕子包著腰腹處拔下的鱗片，又黑又硬，還有一股腥臭味，真是惡心。
隨意拋到了時凜的身上，鱗片沾染了主人的鮮血掉落水中，消失不見。
林暮山盯著他仇恨的眼睛，不屑道：“你這條命是少主給的，竟敢謀害少主，如今沒有誰能再保你！”
林暮山揮手，立刻有人將時凜蛇尾拖拽上岸。
四五個拿著鉗子的弟子，眼裏閃著興奮又詭異的光，迫不及待要動手拔鱗。
時凜牙關咬得死死的，心裏陷入了絕望，卻毫無反抗之力。
半妖，也就是不人不妖，既受人族排斥，無從渠道修習他們的術法，又為妖族不能接納，身體不能承受血脈之力，除了生命強悍些，也就是個十足的廢物。
要想翻身，也要挨到成年之後了，可他應當挨不到了。
這一次，他應當真的要死了。
可此刻，最期待見到的人，竟然是宋玉。
幼時她從野狗嘴裏救下他，一起流浪兩年，分明比自己小，還一直護著自己。
可後來發現他是半妖，與殺她母親的蛇妖有相同血脈，一切情分都變了。
宋玉雖不喜他，但不可否認，是宋玉給了他庇佑，一次次保他性命。
時凜放棄了抵抗，這些年也累。
無人會再救他，他會死去，一切情怨，都會消散，再也不會有人以半妖身份羞辱他。
“鐺——”
一道強大的靈力激蕩，把在場的人都震了出去。
月白色身影翩然而至，落在陰暗潮濕的水牢之中。
“黑化值，負一萬，好感度，-999。”
係統播報聲響起，宋玉還未來得及質問係統是不是壞掉了，怎麼好感值負這麼多。
驀地，她丹田一痛，口噴鮮血，跪倒在蛇尾之上。
“媽的！係統，你又吸我靈力！”
宋玉在心裏罵罵咧咧。
還有，她剛才隻是不小心，靈力波及到了時凜，竟然給她降這麼多好感度！
md，都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