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腳步頓了頓,哪裏來的聲音?
凝神聽了片刻,再沒聽到什麼聲音。
可剛才那道聲音清晰無比,她合理懷疑,是她腦子裏有東西在吱哇叫。
遲疑片刻,她忽覺得,大概是幻聽了。
宋玉自嘲一笑,最近確實太累,時不時有虛弱眩暈感。
也不敢找醫師檢查,主要是她除了眩暈感,還伴有靈力消退的症狀。
若是捅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趁機落井下石,把她從高位上拉下去。
尤其,她也沒個好長輩可以做依靠的。
該死的爹偏偏活著,命數長。
不打理家業,也不死命修煉,在外成日裏浪跡花叢,在內養私生子和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女兒。
她都羨慕了。
說句自戀的話,要是沒她這個優秀的繼承人,她那死爹和私生子哥哥,無血緣關係的姐姐,都得完!
宋玉剛走到門口,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宋家優秀繼承人就毫無防備地栽倒在門口。
“係統完全激活中——”
徹底失去意識前,宋玉清晰地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好像還真是從她腦子裏傳出來的。
悶實的一聲響後,引起了院子裏被宋玉暴打過的黑衣少年的注意。
少年俊朗的臉扭曲著,此時他忍受著身體巨大的痛苦,月圓之夜,半妖都要遭受這一遭。
隻是今夜遭人算計,失控了,不僅破壞了薑姐姐的院子,還要忍受更大的痛苦。
少年好不容易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雙手全然被地上的碎石礫片劃爛,血糊糊的。
更血腥的是他腰背上的兩道交錯的鞭痕,血肉外翻,還沾了不少髒汙,一看就很痛。
“宋玉……”
少年踉蹌走到門邊,扶著門框,嘴裏擠出兩個字,看向地上少女的眼神複雜,有不忍,又有仇恨。
因為情緒不穩定,少年的眼瞳變成了蛇類的豎瞳,失了血色的粉白的唇瓣之間冒出兩顆尖牙。
他想咬斷少女脆弱的脖頸,將這些年的恩怨全部結算清楚。
手指撫摸上少女脖部溫熱的皮膚,底下的脈搏強有力跳動,隻要輕輕一劃,就能了結了她。
少年磨了磨牙齒,最終廢了大力氣把人扶起,半靠在門框。
“時凜!”
深夜寂靜的小院,突然闖進很多執劍的人,是宋家族中出色的青年才俊。
他們個個神色憤怒,其中領頭的綠衣男子怒聲嗬斥。
“住手!”
時凜原本就忍受著月圓之夜半妖血脈翻湧的痛苦,此刻隻聽到有人說話,下一瞬,數柄長劍已經抵在他喉管處。
“果然是妖族,少主說得沒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拿下他!膽敢謀害少主!押進地牢看管,等少主發落。”
綠衣男子的話還未落,其餘人已經迅速把人雙手反剪,綁上了捆妖索,像拖一條死狗帶離了小院去向地牢。
動作熟練,仿佛這樣已經做了千百次。
宋玉則被綠衣男子送回了她的院子,族中數位德高望重的老醫師全部被半夜叫醒,聚在了宋玉房內。
“少主的靈氣全無,卻沒有受傷,絕不可能是與人打鬥所致。”
“的確,難道是遇到修習了邪法之人,被人奪了靈氣?”
……
五六個老醫師,你一言我一句,商討許久,硬是沒有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