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內,安撫好景夕,讓景夕好好呆著別動的雲止,隨之漫步走了出來。
花千色紅衣如血,負手而立,好整以暇望著那一抹身影飛向馬車。薄削好看的唇角,似有若無的緩慢勾起,攜的是淡漠冷笑……
林思畫被兩塊石子同時毫不留情的擊中,五髒六腑,刹那間皆損。一口鮮血,便壓製不住的吐了出來,如雨點般自半空中灑落。眼看著就要撞到前方的馬車,可卻也隻能眼睜睜的撞上去而根本無能為力。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約而同盯向了前方那一輛奢華至極的安靜馬車……
馬車,在眾人的視線下,依舊一動不動停駐在原地。就連馬車前方那四匹雪白色、並駕齊驅的千裏良駒,也是一樣。無形中,仿佛在昭示著車內之人究竟是何等的穩若泰山、氣定神閑。
駕車的兩名車夫,同樣如此。巋然、筆直端坐在馬車車棱的左右兩邊,手握馬鞭,麵不改色。
周遭的空氣,隨之不同尋常的一靜。甚至,還可以清晰聽到半空中林思畫直直飛落向馬車的那一道呼嘯鶴立之聲,以及衣袂劃破空氣的颯颯聲響。
轉瞬間,距離越來越近。速度,始終有增無減……
而,眼看著林思畫就要猛然撞上馬車之時。隻見,兩名手握馬鞭的車夫終於動了。
可是,花千色早有所準備。衣袖下的手,在車夫動作的前一瞬間,先發製人,指尖倏然飛射出了兩塊碎小石子。
車夫猝不及防,亦反應不及。在揚起馬鞭毫不留情揮向林思畫的那一刹那,紛紛落地。迅即,快速抬頭,但見上空中向著馬車飛落而來的林思畫,在千鈞一發之際,就像是突然被什麼給硬生生定住了一般。整一具身軀,瞬間靜止在了半空之中、馬車斜前方不過一手掌的距離。一頭烏黑的長發,因為慣性繼續上前,隨即淩亂的鋪蓋在後腦之上,再絲絲縷縷的散落下來。朱紅色的衣袍,垂直往下。
霎時,風止,雲靜,空氣停滯。
銀裝素裹的茫茫天地間,沒有一個人發出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音。
林思畫被雲止與花千色之前的石子同時擊中,已吐出了一口血。此刻,被定在半空中,隻覺渾身痛徹非常。
僵持的場麵,不覺,無限製的向遼闊空曠的四周展了開來。兩名車夫,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爬起,畢恭畢敬的垂首站在一側。破廟後方,急急忙忙一同趕上來的那一行百花宮婢女們,麵麵相覷一眼後,皆齊齊一致的停在了花千色後方的不遠處。花千色悠然自若的負手而立,未帶紅色麵紗的俊臉,麵部堪稱完美的線條輪廓,絕美簡直令與天同齊的璀璨晨光也不禁黯然失色。
雲止一襲白衣,周身渾然天成一股冷冽之氣……
下一刻,氣氛,漸漸詭異的凝結了下來。低沉的氣壓,自每一個人的頭頂密不透風籠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