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蹲下幫寒冬陽脫了鞋,韓冬陽坐在炕上,澈給她蓋好被子坐在她對麵,微笑著關切問“很冷,是吧?吃飯了嗎?”他的聲音那樣的輕,那樣的柔和,他永遠用最溫柔的目光看著她。
寒冬陽喝了一口水,用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臉,微笑著說:“是的,很冷,看見我的小澈就不冷了,已經吃過飯了。”她甜甜的看著澈,
澈笑了,看著她,露著他那排雪白的牙。
他們是彼此心靈的太陽,隻要看著對方心裏就暖暖的。
他們享受著,對彼此的關心,與被關心。
“二寶,最近有沒有好好學習?大學有戲沒?我還指望你陪小澈上大學呢!”她半開玩笑的問浩。
浩做直了身體喘了口粗氣說:“我這不正努力著嗎!”
寒冬陽和澈看著他都笑了,他回頭看著他們兩個無奈地也笑了,此時他們是幸福的。
清晨四點,她準時起床給睡在旁邊的澈掩了掩被子,又輕輕走到浩的床邊給浩蓋好被子,她把兩個沙袋綁在腿上出去晨練了,這許多年來她從未間斷過,因為這是父親留下的習慣,她不可以放棄也不可以丟掉。
這麼多年她從不敢讓澈離她太遠,就把他放在身邊照顧著嗬護著,隻要他一聲呼喚,她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六點早飯已做好,“娃們起床吃飯了”她親切喊著。
“知道了”他倆一起答應著。
“姐”澈拖著長腔在呼喚她。
“來了”她答應著快速地來到他身邊“要我幫你嗎?”她溫柔的問。
“嗯,”他弱弱的應著,半睜著眼睛微微地笑著看著她,撒嬌地伸直了他的雙臂。
她脫鞋上炕跪在他身邊,微笑著把脖子伸進他的雙臂間,他摟住她的脖子,她用手輕輕扶著他的頭,輕輕將他扶起,他坐著半睜著眼微笑著看著她臉,頭輕輕地向後仰,她用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將他的頭扶起,微笑著吻了他的額頭,溫柔的說:“穿衣服吧,我做了你喜歡的蓮子粥。”
吃完飯,她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叮囑著澈“今天星期六,要去針灸沒忘吧?要我陪你去嗎?”
“記得,二寶陪我去,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他就坐在那兒看著她。
“我會陪他去的,放心吧冬陽姐。”浩附和著說。
老中醫的針灸所裏,澈坐直了身體,頭上紮滿了銀針,老中醫在不斷的撚動著銀針,豆大的汗珠從澈漂亮的臉頰流下,他皺著眉頭,使勁的攥著拳頭。浩用紙巾輕輕的給他擦拭著,浩把臉轉向一邊,咬著嘴唇拚命地眨著眼睛,他不想讓眼睛裏的濕潤彙集成水珠滾落出來。
為了澈,寒冬陽曾拿著他的病例和片子跑了很多大的醫院,但是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直到有一天一位老中醫找到了寒冬陽,說是受人之托為澈針灸,可延長一點點生命,就為這一點點的延長,姐弟兩個努力著,住在鄉下時,老中醫會按時到鄉下為澈針灸,現在住進了城裏,他會按時到珍所針灸治療。
總算紮完了,浩扶著虛弱的澈在床上躺下,他需要休息一下。
浩把雙手揣進衣兜裏,坐在澈的旁邊,看著澈慘白的臉,他仰起臉又在拚命地眨著眼睛,他一側臉無意間向窗外瞟了一眼,他睜大了雙眼愣在那裏,他已無法控製大顆的眼淚滴了下來。
窗外是一張美麗熟悉的麵孔,她用圍巾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出聲音,淚水從她美麗的眼睛裏不斷流出。
她看見浩發現了自己,轉過臉背靠著牆慢慢蹲下去,浩也趕緊擦拭了自己眼淚,不可以讓澈發現。
浩在想,是誰說這個女人是克星轉世?是誰說這個女人不會哭?是誰說這個女人沒有眼淚?他感到自己的心在疼。
他再一次將臉仰起眨著眼睛。
“浩,”澈弱弱呼喚著。
“要起來嗎”浩輕聲的問。
“嗯,”澈弱弱應著。
浩輕輕的將他扶起來“好一點兒嗎?”
澈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讓我靠一會兒,”他將臉輕輕靠在浩的胸口上。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將頭向後仰,半睜著眼看著浩,微微地笑了一下,浩幫他輕輕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