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麼一個客人,結果一眨眼就走了,這豈不是把他當猴子在耍呀!
“更何況,剛才那人傷得那麼重,他要是不讓我治,出了門說不定就得死!”
薑雲庭仍舊板著臉,但在麵對老大夫時,麵色已經明顯繃不住地顯露出了一絲愧疚。
“葉大夫,這次是意外,您就當沒看見吧。”
“呸,意外?意外那就得給封口費!”
老大夫罵罵咧咧,仍舊不爽:“當我這醫館是東門大街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薑雲庭想了想,隻好又道:“您先冷靜,何況,那姑娘的穿著打扮,未必就能支付得起您的出診費,屆時治好了也很可能成拖欠。不如讓他們自生自滅,這要人命的病,咱們也治不起。”
老大夫一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麵色肉眼可見的好轉。
但回頭一意識到,麵前這個青年書生,就是個至今都還在賒賬的主,他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你,都考進敬德書院了,就不能把眼睛擦亮點,給老夫我拉些權貴子弟來嗎?是不是把書讀傻了!”
薑雲庭聽著老者的訓話沒再回嘴。
書院裏的那些個貴族子弟若是能看得上他,他就不會至今都沒有交上一個朋友了。
聽完老大夫的嗬斥,他整個人才有些失神地來到外間坐著,仿佛才經曆了一場大戰般,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書院的學雜費,母親每月的藥錢,在葉大夫這兒
欠下的恩情……前麵的每一條單獨拎出來,都讓他有種快要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可除了死撐著外,薑雲庭別無選擇。
誰讓他本身就是個寒門出身,又不擅交際之人呢。
要不是葉大夫同意讓他賒賬,他恐怕連自己唯一的親人都保不住。
“你可以選擇不聽,但我卻不能不謝嗎……”
呆坐在外間的青年書生,忍不住喃喃低語。
要是,要是也能像剛才那位小姑娘一樣,勇敢地表露出一顆友善的心扉就好了。
或許,至少還能夠收獲到一兩個同窗情誼吧……
就在他呆坐著神思的時候,一名穿著尋常服飾的男子,也正在街對麵默默打量著這邊。
約莫半刻鍾後,男人愣了一愣,這才像反應過來什麼一樣,突然臉色一變,低聲大喝起來。
“糟糕,上當了!”
說完一聲咒罵,男人也隨之大步走入了醫館。
毫無疑問,此人正是被派來確認情況的一名暗夜閣殺手。
先前他在對門大街上觀察了許久,一直不見裏麵的人有什麼動靜,反倒看到老大夫時兒進進出出,根本不像是在救人的樣子,這才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打算親自上前來查看情況。
常服男子就這麼登門而入,招呼也不打地直闖內間。
瞧見裏麵的軟榻空空如也,果然根本就沒人之後,當即黑著臉衝來了門外。
“我問你,剛才那一男一女呢?”
常服男子惡狠狠地提起薑雲庭的衣領,氣勢凶悍地
進行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