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嗤笑。
這幾個丫頭不是楚夢漓院裏的人。
如今整個威遠將軍府，由二夫人柳氏當家，柳氏不喜歡楚夢漓的事人盡皆知，府裏的下人背地裏自是對她少了幾分恭敬。
帶頭的人楚夢漓有些印象，名叫翠英，似乎是柳玉華前陣子新提拔上來的小管事，仗著有人撐腰，聽說最近在府裏很是張揚跋扈。
彩娟是跟著楚夢漓身後一起來的，初時聽這些人的話還不以為意，聽到後麵時，臉色越聽越黑。
“反了天了，小姐不過兩天不出門而已，你們就敢躲在這裏亂嚼嘴根！”
彩娟衝上前去，當即就給了說話最囂張的丫頭一個大巴掌。
楚夢漓自是沒攔著，畢竟整個將軍府，就不該有比她更囂張的人。
翠英一下子被打懵了：“你敢打我？”
她捂著紅腫的臉頰，正欲發火，卻忽然瞧見周圍的下人們全都跪到了地上。
“奴婢見過大小姐！”
楚夢漓從林蔭小道走上前來，平靜地望著人群中的翠英道：“我讓人打你，你不服嗎？”
“奴婢……不敢。”
翠英心中再怎麼有怨，也不敢硬著腰杆和楚夢漓對話，當即隻能不甘心地跪在了地上。
這邊的動靜，早就引來了湖心亭中那人的注意。
司明鈺皺起眉頭，在看見楚夢漓的一瞬間，失去了飲茶觀景的興致。
楚夢漓看著地上跪著的人，隻是淡淡一笑：“那就跪著吧，天黑之前不準
起來。”
對別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以前就是太仁慈了……
丟下一句吩咐後，楚夢漓帶著彩娟走向了荷花亭，並順口叮囑彩娟去湖裏采摘些蓮子和荷花，晚上她想吃蓮子粥。
先前還圍著看熱鬧的下人們，見楚夢漓沒有要責罰自己的意思，當即趕緊起身溜走。
偌大的荷花池岸邊，徒留翠英憤恨的身影，突兀又恥辱地跪在那裏。
楚夢漓走進荷花亭時，留意到了司明鈺的麵色不悅，想了想，卻是自嘲一笑，忍著心中的酸楚，和其打了聲招呼。
“世子殿下。”
“楚大小姐在對待自家下人的時候，也是這般狠辣嗎？”
果然，司明鈺背過身去，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
或許是見慣了司明鈺對自己冷言冷語的樣子，楚夢漓這會兒也沒覺得有多心疼，還能兀自從容地坐下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總感覺我和世子殿下，已經很久都不曾坐下來好好說過話了，世子殿下……打算一見麵就數落我管教下人？”
司明鈺皺了皺，想起臨行前父親的交待，抵觸的態度果然收斂了些。
他來找楚夢漓的確有事，從懷中掏出了一瓶上好的傷藥，放在了石桌上。
“這是南疆有名的冰肌玉骨膏，早晚各塗一次，傷口絕不留疤。”
東西其實不是他要送的。
楚夢漓受傷雖然是因為他，但在司明鈺看來，這不過是對方在自作自受罷了。
若非林白婉親自拜托，
甚至還考慮到楚夢漓並不待見她的緣故，讓他以自己的名義來送，司明鈺甚至都不會想起楚夢漓傷重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