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傍晚,陽光金燦燦的斑駁而下,枯黃的樹葉在風中旋轉飛舞著落下,江慕之側臥在床上,她的眼睛微微閉著,睫毛有些顫抖。
絢爛溫暖的陽光將他的臉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芒,他俊郎清秀的臉在陽光裏顯得更加清瘦。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條小小的縫隙,有光透過小小的縫隙照了出來,那條光線慢慢的擴大然後停住,又緩緩的變細,最後那條細長的光線也隨著門關上而消失。
病房裏一片安靜,江慕之背對著病房的門口側臥在那裏,他的背影那樣清瘦和無助,在陽光裏有一種若隱若現的孤獨感。
江慕之的睫毛動了動,他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神無比淡漠,好像沒有任何能讓他在意的東西一樣。
“洛南,之前院裏不是說要做調轉麼,我調。”
傍晚安靜的陽光裏,他的臉龐有金色的光芒暈染著溫暖的光澤。一樣安靜的病房裏,他的聲音也是平淡的,平淡的都有一絲的淡漠。
門框處,那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陰影裏麵,薇夏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她看著江慕之的背影,站得筆直。
安靜了許久許久——
江慕之奇怪的回頭看去。
然後。
他怔住。
他像一個傻子一樣怔在那裏,微微皺起的眉頭慢慢舒緩開,他緩緩閉上眼睛輕聲笑了一下,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有一點像一個笑話。
“抱歉,我以為是洛南。”
薇夏站在門口,她看上去小小的裹在大大的羽絨服裏好像套上重重的保護殼一般。她站在門口,不知道應該走進一步還是退出去,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過了好半天她才努力擠出一個不那麼好看的微笑來。
“你要……走了麼?”
金色的陽光跳躍在金屬窗欞上,反射的亮光明亮的刺人眼睛。亮光透過金屬的窗欞映在薇夏的眼中,薇夏又輕聲問了一遍。
“你也要走了麼?”
“重要麼?對你來說應該怎麼樣都不重要吧。”江慕之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一把尖銳的小刀輕輕劃過她的心口一樣,然後她的心口出現一條不那麼明顯但是異常疼痛的傷口,傷口沒有流血卻讓她疼的不能呼吸。
薇夏搖一搖頭。
重要或者不重要好像跟她真的沒有什麼關係了。
“我是一個很差勁的人,對吧?”
江慕之睜開眼睛有些奇怪地看著薇夏,他好像並不明白薇夏那樣說是什麼意思,他隻是看著薇夏,眼中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一定很討厭我這樣在你的世界出現又消失對不對?”
薇夏的聲音輕輕的,如同低喃。江慕之的眼中的光忽明忽暗地閃過。
“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從你的世界消失了,卻又要出現,明明說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可是又食言,我是一個很差勁的人對吧,我也這麼覺得。”
她在陰暗裏,陽光照不到她,天漸漸暗了下來,江慕之看不到看不清楚薇夏的表情,他仔細去看,卻怎麼也分辨不出薇夏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是不是又掛著淺笑?他很討厭她這樣,每一次都是這樣,她越難過就越努力微笑,根本沒有人想看她那樣的微笑。
“你……”
“我不想來看你,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你,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的父母在這裏我應該怎麼麵對你的父母,我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來忘記你,我每一天都提醒自己不要想起跟你有關的任何東西,可是我越提醒就有更多跟你有關的東西出現在我腦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