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夏的臉埋在江慕之的胸口，她能清楚的聽見江慕之的心跳。
“怦怦！”
熟悉的心跳聲。
“怦怦！”
平穩有力。
薇夏在江慕之的懷中平靜下來，她有些貪婪的呼吸江慕之身上的薇夏，突然有一些軟弱。江慕之更加用力的抱住他，抱了很久很久他緩緩放開薇夏，薇夏抓著江慕之的衣袖，她看著江慕之眼中有些霧氣，顯得漆黑透明。
江慕之的眼神淡淡的，他的眼神變得深邃，慢慢的收了一切的溫度。
“我送你回去。”他的聲音很淡，眼神沒有看薇夏，薇夏緩緩放開他的衣袖。
她轉身背對著江慕之，“我自己回去就好。”
江慕之沒有說話，他拉著薇夏的手沉默著向前走，薇夏想掙脫開，但是江慕之用力握著他，他連頭也沒有回，拉著薇夏大步向前走。
他的背影纖瘦沉默，薇夏任由他拉著，她垂下頭輕咬著唇跟在江慕之的後麵。江慕之的手掌溫熱，薇夏的手微涼，江慕之察覺到了，於是他將薇夏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衛衣口袋裏，那是薇夏感覺到最溫暖的時候。
江慕之拉著薇夏沉默的走著，他一直走一直走。
雪越下越大，夜越來越深，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
他還是拉著薇夏一直走，一直走。
“我們……要去哪裏？”
江慕之站定，他抬頭看著飄著白雪的夜空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他的聲音有些空靈，“想去一個能忘掉所有東西的地方，如果我們彼此都不記得了那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痛苦了。”
他轉過身低頭看著薇夏，他的眼眸溫柔，有些淡淡的笑意，白雪飄落，薇夏與他的頭上與肩上都落了雪，江慕之很細心的拍掉落在薇夏身上的雪，然後他揉了揉薇夏的頭發。
“這樣，我們算不算一起白了頭？”
薇夏以為自己要哭了，她覺得很難過，難過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她卻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她抓住江慕之的手抬頭看著她，黑夜裏隻有她的眸子還有明亮的光，她沉默著看著江慕之，眼神中有深深的不舍，可是夜太黑，雪太大，江慕之什麼也沒看到，他任由薇夏拉著他的手。
“薇夏，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大概不會有那樣快樂的時光。”
“照顧我很累。”她終於說話，聲音還是溫柔。
江慕之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笑了笑，“不累，我從來不覺得累，我一直都覺得能照顧你是我最快樂的事情。”
可是往後呢？往後他不能再照顧她，她也不能再等他。或許有一天她回放下自己去喜歡上別人，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以後吧。
但是那也不能想啊，會很難過，好像快要死了的一樣難過。
“回江城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總是迷迷糊糊讓自己受傷。
“好。”
平靜的語氣，安靜的對話。
很奇怪的感覺，你知道站在對麵的人是你這一輩子最愛的人，可是你也知道你們不能在一起。曾經瘋狂的哭過鬧過，現在卻這樣平靜的聊著天。
江慕之到底還是開車將她送回家，那個時候已經是深夜，街邊沒有一個人，江慕之車開的緩慢。薇夏的印象中江慕之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慢的開過車，薇夏坐在副駕駛，往常她總喜歡將頭靠在車窗上，可是今天她筆直的坐在那裏一直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