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蕪空靜靜站在唐森身旁，銀色長劍上的光芒漸漸消退，虛元玄境的空氣依舊冰冷，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戰鬥不過是平靜前的序幕。她的麵容依舊冷漠，但目光中的波動已經不再隱秘。唐森能感受到她的氣息，盡管一如既往的沉著淡然，但似乎有某種未曾言明的情緒在她心底湧動。
唐森捏緊護身符，感覺它微微發熱。玄墨的身影依然鮮明地印刻在他心中，而眼前的孫蕪空，總讓他感到一絲疏遠和不確定。她似乎是站在他身旁的夥伴，但她的意圖、她的心境，總是難以捉摸。
“唐森。”孫蕪空的聲音在安靜的虛空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冷靜下的堅韌。
唐森微微側過頭，目光掠過她。他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剛才那場慘烈的戰鬥之後，他本以為孫蕪空會再度離去，繼續以那種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自己掙紮前行。然而，她此刻的語氣，卻讓他心中升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
“我要和你一起走下去。”孫蕪空的聲音不再如以往那般冷漠無情，語氣中多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決然。
唐森皺起眉頭，他看著孫蕪空的眼睛，試圖從她冰冷的外表下看出更多的情感。然而，她的目光深邃而複雜，仿佛隱藏著太多他無法觸及的秘密。
“為什麼？”唐森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遲疑和質問，“你一開始對我和虛元玄境的態度，是冷眼旁觀。為什麼現在要改變？”
孫蕪空依舊站得筆直，雙眼注視著遠方虛空中那不知盡頭的道路，仿佛思索著未來的每一步。她的臉上仍然沒有太多表情，但那雙眼睛卻微微閃爍，帶著一絲唐森從未見過的動搖與猶疑。
“我原以為，我存在的唯一意義便是虛元玄境的守護者。”孫蕪空輕輕說道，語氣低沉而冷靜，仿佛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我的職責是確保這片虛擬空間的平衡，不讓它陷入混亂之中。然而……”
她的聲音略微停頓，目光緩緩轉向唐森，眼中似乎藏著許多未說出口的情感：“和你一路同行的這些經曆，讓我開始動搖。我開始質疑——質疑我自己，質疑這片虛元玄境的本質。”
唐森的目光微微凝聚，心中開始翻湧著一股複雜的情感。他並沒有完全理解孫蕪空所說的這些話，但她的語氣，以及眼中的那抹波動，卻讓他感到了一絲共鳴。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命運是被固定的，是無法改變的，就像虛元玄境中的程序，早已被設定好了走向。”孫蕪空的聲音略顯低沉，仿佛在剖白著自己從未說出口的秘密，“但自從和你相遇，我發現事情並非我想象的那樣簡單。你身上的護身符，還有你對命運的掙紮，讓我看到了不同的可能性。”
“可能性？”唐森重複著她的詞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
孫蕪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是的，可能性。你總是在麵對命運時做出自己的選擇，哪怕這種選擇看起來徒勞無功，但每一次，你都改變了原本應該發生的事情。我一直以為，程序的規則是不容改變的，但你的存在，證明了命運的軌跡並非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