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得自己就像被丟到火堆裏似的,燒得難受,頭也疼得厲害,想要逃走,尋求解脫,卻投門無路。隻能憑著口鼻間低低的抗議求一個解脫。
溫熱的呼吸終於回到她耳邊,沉重的喘息比她的還厲害。她想要問,問他可不可以放過她,這種折騰讓她好難受。可,話到嘴邊卻隻留哼哼唧唧的鬧糊聲,跟失語了似的。
那沉沉呼吸伴著一句低低的“小鏡”,她側著耳朵想要問他,想講什麼,突然,身下突如其來貫穿的痛驚了她的神經。她毫不猶豫的就張嘴咬向了嘴邊厚實的肩頭,含糊間哭著喊疼。被抓住的手使勁掙紮著要打身上的人。
他竭力讓自己溫柔,竭力讓她好受些。直到她咬著他肩膀的齒終於肯稍稍鬆開。陳安東慢慢放開扣住的她的十指,以吻封緘,嚐到她唇齒間他的血腥滋味,既憐又歎,深擁她入懷,引她入那白雲之巔。
一晚上的放縱,第二天的結果是……
彤小鏡捧著發疼的頭醒來,轉眼,竟然是一個側翻著身背對她的男人!還是個,上身什麼都沒穿的男人!
尖叫,那是必不可少……
陳安東早上免不了的起床氣,耳邊炸開了鍋的慘叫瞬時把他潛藏的煩躁惱火全勾起來了,他抓著枕頭猛的翻過身來,眼梢瞥見那炸毛的女人,咬了咬牙,隨手一抬一壓就把身邊的人給壓倒在了身旁。
彤小鏡定睛,這人是,是……陳安東!暈菜!目瞪口呆了……
“別吵,再睡一會兒。”
他低喃了一聲,埋首在她頸間呼吸平穩。彤小鏡僵在當下,連根手指頭都不會動了。
然後,門外想響起門聲。彤小鏡驀然想到柳元武,嚇得……趕緊拿手去推在她頸窩噴著熱氣的男人,一雙腳蹬得杯子都翻卷過來。然後,她看到兩個人白花花的大腿,不對,是她白花花的大腿,和他那雙長了長長汗毛的毛腿!
昨晚上的瘋狂事兒就和卸了閘的洪水一樣,猛獸似的直往她腦子裏灌。彤小鏡大叫一聲,臉紅到脖子根,雙手一拉被子,讓她去死掉算了!這,這叫什麼事啊!
候在外麵的柳元武和一大早敲門來找彤小鏡的男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起身往那門上撞。
柳元武大叫:“師傅!”
來找人的男人則喊:“小鏡!”
悶在被窩裏的彤小鏡頓時一愣,咋多出個熟悉的聲音,三分之一秒後,她反應過來,馬哥?!
而就在她冒冒失失還打算把頭探出去看究竟的當兒,陳安東幾乎是在門開的一刹那就抓到了床頭櫃上的凶器——一隻空水杯朝門口砸過去。另一隻手極快的把她的腦袋按回被窩,起身把她攔在身後,大吼:“滾出去!”
柳元武首當其衝,當仁不讓的受了那飛來之物一記重擊,當時額頭上就冒出個鬥大的包。而從馬爺爺那裏拿到改正過的確實資料趕過來找人的馬丁,見到一床淩亂和裸著上身的陳安東,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呆在當下失去所有思考力和行動裏。
“快快走!”
柳元武一隻手捂著額頭,一隻手還要去拉身邊這位已經處於呆滯狀態的先生,忙不迭關門跑路。昨晚上他喝得很醉,壓根不知道怎麼會多個人在彤小鏡床上。確切點是,他壓根就不知道昨晚上有人進來!這家小店他才接手不過兩三個禮拜,這麼快就發生這麼多件詭異到匪夷所思的事,實在是不得不讓柳元武仔細考慮女朋友的建議,幹脆,賣了小店去嫁給她算了,男人嫁給女人,用他女朋友的話說,那也不丟人!
拿袋冰塊壓著,柳元武倒杯水給馬丁,蹩腳的中文讓人著急。
“媽先生?中國還有人姓媽?我知道有媽祖。”
“哦~你一定是媽祖他們家的人。”
嘴裏嚼著冰塊,柳元武一個人自問自答,馬丁已經傻了,現在的狀況,他覺得自己就跟剛從戰場上下來似的,渾身是傷,離死不遠了。耳邊這個嗡嗡叫的,他已經沒心思去管是蚊子還是蒼蠅。
“媽先生,你不喝水?那我去拿咖喱水果給你吃,我自己發現的。發現,invent!”
怕馬丁聽不懂,他很有心的附上英文。馬丁歪著頭靠在沙發上,一心沉浸在悲痛中,繼續不理他。
“是‘發明’啊!”
樓梯上響起彤小鏡的聲音,略略帶啞。她臉有點紅,低頭佯裝咳嗽一聲,走到柳元武旁邊坐下:“我警告你,別拿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害人。我前兩天被你害的拉了一天肚子還沒找你算賬!”
“我的東西都很趕緊!哪裏烏七八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