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種心情這種分析之下,彤小鏡決定,暫時遠走他鄉,療養情傷才是最好的方法。
於是,她狠下心拔掉正在輸液的針管,由那鑽心的疼從手臂一直鑽到心底裏。拖著半條酸麻的手臂,彤小鏡跑了出去。未告知任何人,未和任何人聯絡,隻身來到城市邊緣的機場,用身邊皮夾裏的信用卡買了一張飛往的另一國度的機票。
當馬丁從街頭超市買了食物和水果回到醫院病房的時候,便隻剩白瓷地板上的一排零星血滴和孤單單垂落在地的點滴瓶在等他。原本打算看過小鏡之後就往B市去找陳安東,這一瞬間,他早已無法顧及更多,拔腿就跑了出去。從醫院長廊一路問過去,沒有人知道,沒有一個人知道彤小鏡去了哪裏。
電話,不通。打到劉寶寶那裏,也是驚詫。馬丁到這一刻才知道,焦慮真是會把人逼瘋。他找不到她的半點信息,連一分影子都沒有,她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馬丁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陳安東剛剛拍完一場戲,董奇偉正在和他談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他應該怎麼解釋他本人和鄭媛媛的關係。
電話是餘有欣接的,對方劈頭便問彤小鏡,鑒於她和董奇偉的商量,但凡是彤小鏡的電話訊息一概都由她刪除,不讓陳安東再和那個會阻擋他演藝事業的女人來往,然而,這一次她正要掛斷電話,坐在一邊喝水的陳安東便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電話,暗含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低聲回了句“我是陳安東”。
下一瞬,他臉色大變,倏然從折椅上站了起來。董奇偉和餘有欣正在暗換眼色,交流有關訊息。陳安東把蓋在膝上的薄毯一記丟到董奇偉身上,一言不發,大步往停車場走。
接下來還有一場夜戲要拍,董奇偉忙追上去問出了什麼事。陳安東緊繃的麵孔發出駭人氣勢,他銳利的眸盯住董奇偉,直看得董奇偉心中不安的一顫。
“你們做了什麼好事自己清楚。”董奇偉暗抽口氣,不敢動聲。他和有欣一直以為所有事情都在暗底進行,包括他們和鄭媛媛的合作,至於放在桌麵的緋聞是藝人正常炒作陳安東定是不知曉真裏的,可這話一出來,顯著的是陳安東隱忍不發罷了,全全看在他們兩個真心幫了他這麼多年的份上。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安東這次極力要開記者會撇清和鄭媛媛的關係。而不若之前那些緋聞,睜隻眼閉隻眼,恐怕除了鄭媛媛的特殊身份觸動了彤小鏡的念頭之外,也是對他們兩人一記警告。
董奇偉彎了肩膀,不發一聲,腦子裏是一樁樁一件件的羅列分析得清楚。
伸手從董奇偉口袋裏掏出鑰匙,陳安東緊張的眉間現出皺痕,隨即邊走邊道:“小鏡不見了,這裏的事你幫我解決,我去找她。”
連夜從B市趕到J市,馬丁就在機場等他,兩人見麵未有多話,馬丁即刻將彤小鏡失蹤前後的情況和他說了,陳安東臉色越是不好看。馬丁忍著要揍他的脾氣,臉色自然也不好看。
兩個人臭著臉一列列歸攏排除過去,從她最要好的朋友,還有往來的舊同學,常去的小店,陳安東和馬丁一路找下來,待又一天即將入夜的時候,仍然一無所獲。
而此時,彤小鏡已經從飛機上下來,迎麵一股清新海風。舒適宜人。滿眼都是碧綠和海藍。一眼望去無止盡,滿貫衣袖皆為風,身心舒暢。
她手上拔掉的針管那塊青腫臃紫,現在已高疊得像饅頭一樣。身邊並未有過多行李,暫且將滿眼好景色丟在耳後,她往打了的往醫院趕過去。
醫生說著聽不懂的泰國話,彤小鏡請了當地一名小夥子幫忙翻譯,來來去去大半天,總算把手上這塊給折騰好了。
走的時候是心急火燎要死不活,來了這裏她才發現自己失策得太厲害,語言不通,又不熟悉環境,雖然風景很不錯,可是,風景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床睡。
找的這個當地導遊也不知道是不是冒牌貨騙錢專業戶,幹什麼都捏著兩根手指問她要額外服務費。彤小鏡一煩躁,當下把人給轟走了。於是,她又人生地不熟的亂晃悠起來。
迎麵飛馳一輛摩托車,急刹著一個轉彎突然在她麵前停住。彤小鏡剛好看到一家旅店,正要過馬路去問一問,被這飛來摩托嚇得心髒不穩,頭腦發暈。黑著臉操起不連貫的英文問他幹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