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那掛屏幕上,很不合適宜的還播著即將展開全國宣傳的陳安東新電影,狐仙和王子啊,這種電影真是糊弄年少無知小女生的東西!鄙夷的皺鼻子,彤小鏡從手提包裏拿出電話,默念一聲,他這回要還是不露本尊,就別怪她發飆!
嘿!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告有效?下一秒“陳鮮森”三個大字就跳躍在了手機屏幕上。彤小鏡一愣,隨即喜不自禁,立馬按下通話鍵。
然後……然後她覺得,她打這麼多通電話他才回,身為一個獨立新女性,擺出點架子來是必須的。捂著嘴,她故意不說話。
電話那頭的陳安東正在後台等著三分鍾之後的記者招待會,這兩天忙得昏天黑地,除了電影宣傳和參與後期製作,因為新近的工作室也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前兩天和彤小鏡在車上鬧,手機落在車上直到剛剛他才想起來。這些天沒聯係,想來她的脾氣定是到心急火燎的邊緣,趕緊抽空給她撥了回去。
對過隻聞輕微的呼吸聲,還有吵吵嚷嚷的叫喚聲,就是不聽他說話,彤小鏡頓了三秒鍾,耐性告罄,鬱悶加煩躁,憋住道:“幹嘛!”
火氣很足,口氣很嗆。
他似乎能想象到她一臉惱火,不甘不願的樣子。陳安東不禁忍笑:“怎麼,不想聽到我的電話?”
“少給我裝蒜。是你不想接我電話吧。”彤小鏡不甘示弱,她這氣可是憋了很久,要發泄也是要發泄很久的。
聞言,陳安東長眉微挑,擺手製止餘有欣的通知,瞳眸微縮:“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我說陳安東,你丫的是皮厚還是牛皮癬發作?你自己數數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忙,忙你也好歹給我應一聲嘛,就……”不說也就算了,一說她登覺得萬般委屈,還沒被人這麼嫌棄過呢,揉揉眼睛,她吸口氣繼續,“就那麼難嘛……”
盡管一再克製,可陳安東還是聽出了她那濃重的鼻音聲。他臉上頓緊繃,一時無話。唯捏著手機,一雙銳眼質問的望住站在一旁的餘有欣。
在外麵張羅的董奇偉這會兒也從前台跑進來找陳安東,記者會就要開始,他該和劇組的人一起出去了。
一進來就看到餘有欣微低了頭站在陳安東身邊,陳安東臉色難看,冷睨著她。聽到聲音,他抬眼掠過他一眼,那眼裏跟有刀光一樣。董奇偉不覺一怔,滑到喉邊的話硬生生吞了下去。
對過的彤小鏡見陳安東不吭聲,以為他默認了。抽了張紙巾吸了吸鼻子,她邊擦眼角邊喃喃道:“好啦,你認罪就好。暫時不追究你責任,但是你要記好了,以後再這樣,我就,我就把你給甩了!”
咬牙說出一句狠話,她微微昂高下巴,像是陳安東就在麵前似的:“明白沒有?”
這邊的陳安東聽著耳邊略帶沙啞怯怯警告的女聲臉色緩下一些,柔下聲音道:“知道了。我還有事,乖,別哭了。”
隨即掛了電話了。
“嘟嘟”的忙音響起來,彤小鏡拿下手機擺在眼前看了兩眼,半晌才回過神來。趕緊把手機又放回耳朵上大聲道:“誰哭了?喂喂,我沒哭啊喂!”
慢吞吞把手機往包裏塞,她鬱悶的拿紙巾繼續擦眼角。連連咳嗽兩聲,不過風大了點,眼睛進沙子不行啊!
雖然他有打電話過來,沒有再搞失蹤。但是,仍舊改變不了她這個七夕要單過的苦逼境況。掰著手指頭算時間表,如果她下午做完節目早點溜,明天早上再趕回來,那早上那檔節目也得有人頂才行……哎,劉寶寶如今可也是相親成功,有主兒的人了,彤小鏡哀歎,求救無能~~~
去超市百貨公司掃了一圈貨,彤小鏡苦哈哈的一個人打的回家了。
傍晚風雨有點大,聽說每年牛郎織女鵲橋相會都會大哭一場,今年似乎哭早了,還有兩天才七夕呢。無聊的翻著日曆數落了一番,她正打算敷個麵膜什麼的就上網看狗血劇打發時間,門鈴很適時的響了。
打開一看,竟然是馬丁!鑒於彤小鏡本人是個腦神經比較粗的姑娘,一聽馬丁是因為風雨打雷怕她嚇著特地來看她的,立馬就放人進屋了,完全忘了古人那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隱含的警告。
倒了杯茶給馬丁,她進去找了塊幹毛巾讓他擦,也不知道馬丁是不是百米長跑跑過來的,搞得一身濕。
倒杯熱茶放到他麵前,彤小鏡在馬丁對麵坐下來:“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還會怕刮風下雨打雷閃電的……”
話音剛落,一道辟天驚雷劃破長空杵到窗戶正對麵的天腳邊,彤小鏡呆……嘴巴保持話未完的姿勢。
所以說,人,真是特麼是不能說大話的。
訕訕的笑,她發抖,哆嗦著抓過熱茶喝一口,肚子裏念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