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就好,還好就好。”
周瑜點頭哈腰:“記得,這事兒可千萬別傳出去,你顧著點兒咱這同袍情誼。”
一邊點頭拜托,一邊拉著不甘示弱,仍要實行暴力的於安娜往他辦公室那兒拖。
劉寶寶縮著肩膀湊上前,小心翼翼湊到彤小鏡耳朵邊:“他吃錯藥了吧?”
彤小鏡雙目直視前方,半晌,她幽幽的回道:“是沒吃藥。”
這一場爆發在女人之間的大戰,以於安娜敗走周台長辦公室,彤小鏡火燒喉嚨口為結束。誰都沒討著好,於安娜被排遣去新一輪的外景主持,彤小鏡則……在回歸電台第五天的時候,跑回了B市。
身後跟著千年大包袱,馬丁先生。
彤小鏡灌口礦泉水潤潤喉,伸手要去擦額頭的臭汗,一隻捏著紙巾的手快她零點零零零一秒伸了過來,彤小鏡要伸手攔車,一道身影又快她一步拉開了車門。
她滿麵是汗,一半是熱的,一半是冷的,側頭看著身邊坐過來的馬丁,萬分苦惱:“哥,我有對象了,你別這樣。”
讓人為難啊~~往邊上挪一點兒。馬丁最近跟吃牛皮糖吃多了,化身狗皮膏藥似的,她三點五十分和周瑜請的病假,他四點零五分就訂好了和她同一班的機票。真是要瘋了。
“吃菜也要三菜一湯,有得選就得擦亮眼!”
開車的司機在馬丁回答之前驀然插進來,彤小鏡剛想吼一句,你丫的哪兒冒出來的!那司機一回頭,她一口唾沫差點噎死,抖著嘴皮子發聲無能。半晌,才繞著眼珠子訕訕喊一句“馬爺爺”。
頓覺上了黑車。
老馬露出兩排不甚亮白的牙,點著頭答應。彤小鏡眼珠子溜達著,這回倒沒見陳爺爺,她這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有種要被馬家老小給拐騙的感覺。
馬丁和她爺爺不算熱絡也不算疏遠的寒暄著,說著點兒今天天氣不錯,午後可能下雨的大廢話。彤小鏡捏著手機尋思著要給陳安東去個電話。
“馬爺爺剛才的話你聽進去沒?好菜得挑著吃。”
突然被點名問了一句,彤小鏡慌忙拾掇著神思,點頭裝糊塗:“有點兒懂,有點兒不懂。”
馬丁以無比殷切的眼神看著她,讓彤小鏡彎著脖子不得不時刻做鴕鳥狀。心中憤憤,這倆是幹嘛呢?
“怎麼就不懂了?”老馬直來直去,幹脆一語道破,“讓你瞧瞧我們家小馬駒!別一眼看準了陳家那臭小子!”
彤小鏡無語:“馬爺爺,那是我對象。”
“結婚還能離婚呢!小馬駒是不是?”
馬丁被他這句駭到,有些接受無能的梗著脖子點頭。無奈,誰讓他所托非人,到這會兒還得靠老頭子幫忙追媳婦兒。
彤小鏡臉上掛的笑快要垮成哭臉,這老人家也太潮了吧,她本人對離婚這種事還忌諱著呢。訕訕指了指外頭,趕緊找法子溜啊!
“我想要去趟銀行,馬爺爺您靠邊停下行不?”
老馬到底比她多吃了幾十年鹽,老眼一瞪:“去銀行幹什麼?”
彤小鏡手忙腳亂的掏出張卡:“看賬單!”
雖然老馬也是個潮人,關於網上購物這種事還是比不上彤小鏡之流的,他沉吟片刻,穩穩把車給停下。彤小鏡見狀,簡直飛奔般的要下車。
哪知左腳剛著地,就聽老馬吩咐:“最近聽說有飛車黨,小馬駒,你陪小鏡去。”
馬丁趁勢下車,答應得快。
彤小鏡喉嚨口那個“不”字來不及跑出來,馬丁已經站在她身邊。老馬從車窗裏衝他們擺手,招呼著先替他們把東西送去酒店。彤小鏡深知和老人家講道理講原則等於秀才和兵比槍杆子,暫時保持沉默以表無異議。
待老馬車一開走,她轉身,嚴肅正經的看向馬丁。
控訴和不滿皆在她昨晚未睡滿八個小時而衍生出熊貓標誌的雙眼裏,馬丁假裝視而不見,堅決貫徹他的爺爺教授的死皮賴臉泡妞大法。
兩步走到她前麵,抬手一指“交行”那霸氣威武的幾個大字,笑道:“走吧,我們進去吧。”
彤小鏡這時才發現馬丁變得有點兒厲害,從“中二”進化到了“深二”的地步。成為了一個名符其實的二貨。她低頭扶額滴汗:“那是交通行-政-執-法大樓。”
馬丁定睛細瞧,頓生尷尬。想他而立之年的人了,之前也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在暗戀小鏡的同時也很勤勞的做了幾次實戰演習,然而此刻的結果是,兵敗如山倒。
身為一個不夠文藝範兒的自認文藝青年,他再一次深深認同那句“遇上對的人就方寸大亂”的網絡某寫手名言。
尷尬過後,他再次激起鬥誌,笑道:“那我們……”
補救的方法未及實施,就像他在彤小鏡答應留在B市照顧陳安東那時一樣,猶豫懦弱的時間段,彤小鏡已經被陳安東那隻大灰狼撲入懷抱,當他一抬頭的時候,彤小鏡已經穿過來往車流,到了馬路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