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的,真是殺她個措手不及。慌忙之間竟和陳安東往前看的眼睛對上了!
雖然那貨是戴了黑超的,彤小鏡仍敏感察覺出眼鏡後的賊眼是如何淩厲的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忙兩步一跨立到馬丁右側,借馬哥擋一-擋瘟神。眼角眉梢都擠兌著那隻人模狗樣的,真不知道他跑馬哥家裏來做什麼,難道隻是為了喝杯速溶咖啡or便利茶包順便解決下賠償問題?去咖啡廳不是更好。
陳安東就立在馬丁身側,從口袋裏掏鑰匙的當口,兩人眼神極快交流的,陳安東白眼去瞥著右手邊、縮在馬丁身後抖眼睛的瘦猴子,一切盡在不言中啊不言中。
馬丁鼻子聳一聳,暗下回應四字:命中注定。
陳安東肩膀微乎其微的一動:白癡。
大開放式設計,鋼色灰白相搭,一走進來就冷冰冰的渾身發涼。外頭眼下是28°的溫度,室溫目測……彤小鏡渾身抖了一抖,兩手撫撫臂膀上的雞皮疙瘩,大概隻有八度。
“哥,你這是住冰窖呢?”
馬丁招呼了陳安東坐下正忙著倒茶找飲料,聽得彤小鏡這麼說,把手裏的速溶咖啡往仰麵朝天躺倒在沙發上的陳安東麵前一放,拿了一杯清水遞轉手給彤小鏡,不甚明白的摸摸鼻子:“什麼意思?”
“冷!”彤小鏡灌了口水,垂下眼角瞄了一眼兀自愜意,閉眼睡起大覺來的陳安東,言簡意賅。
隨即湊到馬丁耳朵邊悄悄道:“嘖,哥,你這到底是咋辦呢?都不知道那貨想幹什麼,到時候記者要追門上來……嘖嘖嘖,我跟你說,完了,你的終身大事徹底沒戲了。”
原來馬丁再過倆月就要過三十歲生日,馬家媽媽那是急得天天心絞痛啊,關節痛,頭瓜子痛,變著法兒的招馬丁回去相親,粗粗數來,兩個巴掌都是不夠算的了。哪個知道馬丁是心頭上早就有人的了?那就是天仙也沒法兒把他勾走的了啊!偏偏眼前這個把天仙都比下去的妞兒還在調侃玩笑他,馬丁那是一把鼻涕一把心酸淚,所有苦都隻得自己咽。尷尬的笑笑不好言語。
彤小鏡還說得興頭上,掰著手指頭在那兒說粉絲比蝗蟲可怕,馬丁就是豬豬俠,凹凸曼出戰都沒得整。
仰躺在沙發上陳安東眯著眼睛,兩腿-交疊著擱在扶手上,聽著那彤小鏡一句句詆毀的話。鼻子尖哼著,嘴邊的笑紋是一點一點拉得更上。這女的,比狗仔厲害,狗仔胡編亂造還有點兒職業道德,算是有根可尋。這瘋婆子叫什麼什麼鏡的?真是信口開河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笨,醜,吵。連女人最起碼的自覺都沒有。簡直是女人中的奇葩。不知道馬丁看上她什麼。夠笨?搖頭,再搖頭,持續閉眼。
“嗵”,突然的一聲響,打斷了彤小鏡兀自滔滔不絕的勸說。彤小鏡和馬丁兩人不約而同往陳安東的位置看過去。隻見馬丁才剛泡的咖啡,慘兮兮從玻璃桌沿朝鋪了什錦地毯的地板上淌,那隻骨瓷杯子滾在桌子中間,還在瑟瑟發著抖。馬丁摸著下巴僵硬的麵朝錯愕的小鏡微笑,再微笑。夾著眼角縫調到陳安東身上,不停暗示。陳安東卻依然閉著眼睛,兩隻交疊的長腿已經從沙發扶手上移到了玻璃桌上,明目張膽的宣告誰是咖啡杯事件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