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不敢有絲毫懈怠,她認真地對穩婆進行全麵檢查,從工具到衣著,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她仔細查看穩婆攜帶的剪刀、毛巾等工具,確保其幹淨整潔且無損壞;

又檢查穩婆的衣著是否整潔得體,有無可疑之處;

甚至連穩婆的貼身衣物、頭發和指甲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小心翼翼地把她們放了進去。

安陵容被扶到床上後,疼痛愈發強烈,她極力忍住想要尖叫的衝動,麵色蒼白如紙,滿頭大汗如雨下。

寶鵲在一旁擔憂地看著安陵容,不停地用手帕給她擦汗。

就在這時,安陵容忽然聞到了一種極淡的氣味。

若不是她常年接觸香料,嗅覺敏銳,險些就忽略了這股異常的味道。

這味道十分陌生,她從未聞過。

安陵容皺起眉頭,仔細嗅著空氣中的味道,試圖尋找味道的來源。

她的目光順著味道看去,發現正是穩婆在用蠟燭燒剪刀,而那奇怪的味道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安陵容心中一驚,厲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那個穩婆被嚇得手一抖,手中的剪刀差點掉落,她連忙回到:“回小主,奴婢在給剪刀消毒,好用來剪嬰兒臍帶的。”

“那我怎麼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從那剪刀上傳了出來。”安陵容緊緊盯著穩婆,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穩婆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她結結巴巴地說:“可能是蠟燭燃燒的味道的吧。”

安陵容心中冷笑,她自是知道蠟油是什麼味道,而且她小時候,林秀和安比槐感情還不錯時,林秀偶然得了一塊皮子,想給安比槐做一件大氅。

由於皮子厚實,若要將它裁剪平整,須得先將剪刀燒熱才行,她是見過燒剪刀的,卻從未聞到過今天這種奇怪的味道。

她斷定,這婆子和這剪刀一定有問題。

安陵容當機立斷,連忙叫人將那個穩婆拿下,連同那個剪刀一起關進後殿。

另一個穩婆見狀,嚇得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安陵容早已料到生產過程中可能會發生意外情況,所以提前把生產要用到的東西都準備了備份,包括工具和穩婆。

她讓冬兒去找她們提前安排好的穩婆,又對那個呆住的穩婆說:“你就先做一些準備工作吧。”

這時,寶娟匆匆忙忙地回來了,她準備了一盆炭火端到了安陵容的寢殿,口中說道:“小主,嬰兒和大人一樣的,大人覺得正好的溫度,小孩子卻覺得冷,得提前將延禧宮的溫度提高一點,免得等會小阿哥會著涼。”

安陵容冷冷地看著寶娟,因為她又聞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而且這次更加明顯。

她心中一動,不給寶娟任何反應的機會,立刻讓人澆滅了炭火,隨後讓人將寶娟拿下,和那個穩婆關在了一起。

不多時,衛臨和安陵容提前安排好的穩婆前後腳趕到。

衛臨率先一步進入安陵容的寢殿內,他神情專注地為安陵容把脈,仔細診斷後,確定安陵容身體並無大礙,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連忙開了一副催產藥,讓寶鵲去抓藥。

穩婆也迅速趕到安陵容床邊,她經驗豐富,輕聲地指導安陵容調整呼吸,幫助她放鬆身體,以便更好地麵對接下來的生產。

延禧宮內,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新生命而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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