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鶯兒很是得寵,位分也是升的極快,不過數日便晉了答應,並賜封號妙音娘子。

皇上來後宮次數少,恩寵不多,自打餘鶯兒得寵後,皇帝便時常召幸,把眾人本就不多的恩寵瓜分的所剩於無。

就連安陵容的恩寵都少了不少,雖然皇帝每日都來,但留宿不多,多是略坐坐便走了。

華妃見皇帝對安陵容冷了下來,便每日傳召安陵容來翊坤宮學習詩書研墨,一次就是兩個時辰。

盡管安陵容體質強韌,但每日從華妃這裏回去,都得有小半日抬不起手臂。

安陵容和沈眉莊互相看了一眼,漏出苦笑,倒是有幾分同病相憐。

安陵容每日和沈眉莊、富察貴人相伴回宮,一時間,幾人還熟悉了不少。

話說回餘鶯兒,外人都隻看到餘鶯兒風光,但是其中苦楚隻有餘鶯兒自己知曉。

原是因甄嬛裝病一事,倒是讓皇上想到太後和隆科多的事情,皇上可是天子啊。

皇上看著甄嬛那張和純元相似的臉,不忍心責罰,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做深究,但這火氣一直憋在心裏。

後宮妃嬪都是正經官家小姐,皇帝自然不會在她們身上發泄,唯有在安陵容這裏,因太過投入導致失控幾次。

餘鶯兒宮女出身,皇帝餘鶯兒便沒有這些顧慮,從開始的動作粗魯,到後來的刑具。

皇帝雖然年齡漸長,又不善武藝,但畢竟也是男子,力氣也是不輕的,

餘鶯兒每次侍寢,養心殿總會傳來女子淒厲的慘叫,就連蘇培盛每次都備好棉花塞耳,不忍去聽。

直到第二日,皮開肉綻的被人從養心殿抬出來,皇上就賜了餘鶯兒的轎攆,並一直免了餘鶯兒的請安。

再加上餘鶯兒晉位速度快,一時間也是坐穩了寵妃的名頭。

餘鶯兒現在的樂趣,就是每天坐著轎攆在紫禁城內閑逛,讓眾人看看她有多風光。

哪怕是用那樣的代價換來的,她也要享受這一刻,不再過任人欺淩的日子。

碎玉軒,沈眉莊和甄嬛也談論起了餘鶯兒。

“有一樁奇事倒要說與你聽,皇上不知怎的瞧上了一個倚梅園的宮女,先是封了官女子,前兒個,又晉了答應,很是風光,”沈眉莊起了個話頭。

“那能和你比嗎?”

“快趕上我了,在這後宮,若是沒了恩寵,過得怕是連奴才都不如。”沈眉莊神情略帶擔憂。

甄嬛聽到倚梅園便已猜的八九不離十,那晚和她在倚梅園中對話的人,並非是之前猜想的果郡王,而是皇上。

明明那晚上的人是自己,卻被餘鶯兒冒領,還如此風光,難免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但還是打起精神寬慰沈眉莊:

“且不說姐姐的心性家世,單憑皇上對姐姐的情誼,姐姐也斷斷不會失寵的。”

“但願如此吧。”

雪花飄落,如鵝毛從天空飄飄灑灑,將紫禁城染成一片銀白。

外麵寒冷刺骨,延禧宮卻溫暖如春,安陵容也懶得出去走動,便在殿內練字。

有深宮曲係統的存在,每次練習都能感覺到明顯的進步,讓安陵容對練字多了幾分的興趣。

如今安陵容的寢殿,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與初到宮中時簡直判若雲泥。

淡淡的檀木香如縷縷輕煙,在寢殿內嫋嫋縈繞,鏤空的雕花窗桕猶如一扇神秘的門扉,陽光透過它,仿佛被篩成了無數細碎的金粉,星星點點地灑落在柔軟的木床上。

那精致的雕花裝飾,恰似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令人讚歎不已。

床幔是月影紗所製,仿佛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哪怕是正午那熾熱的陽光,透過月影紗也會變得如月光般柔和,宛如輕紗拂麵,絕不會打擾在床上休憩的人。

琴靜靜地立在角落,宛如一位嫻靜的淑女,銅鏡穩穩地置在檀木製的梳妝台上,宛如一麵明亮的寶鏡,桌子上擺放著內務府精心培育的十八學士,它們猶如一群翩翩起舞的仙子,滿屋都透著清新閑適的氣息。

畫案則靜靜地擺放在房間的一側,案上磊著各種名人字帖,宛如一座知識的寶庫,等待著人們去探索。

一日,皇帝來到延禧宮,當他看到安陵容正在練字時,不禁評價道:“陵容的字,猶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美則美矣,卻缺少了幾分靈氣。”

便送來了這些書法大家的字帖,其中還有幾幅皇上自己書寫的字帖,供安陵容練習。

有時心血來潮,還會手把手教安陵容寫字,如今安陵容寫的的字,不似尋常女子寫的簪花小楷。

而是字體方中帶圓,筆力雄厚,結構緊密,筆畫圓潤,一絲不苟,有一種嚴謹的美感。

說不清是什麼字體,隻是和皇帝的字體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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