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隊聽了都搖頭。

君倏嗤笑:“這燈藏得倒挺深。”

“唉。”歸生墨歎了一聲,“天燈隻是障念太深,這些年來,倒不曾傷害於我……”

長明燈所以奪舍他的肉身,思路其實很簡單。

它認為既然誰都靠不住,唯有自己以人族道體飛升,這樣就能保證一定會將長明燈本體一起帶走。

諸長泱:“……”

該說不說,長明燈這種獨立思想還挺進步的。

若不是建立在奪舍他人這種不道德的路子上就好了。

不過至此,他總算明白了這位“宗主”此前的種種反常行徑,除了一事。

諸長泱回想瀛洲一行,忽有所悟,道:“長明燈這些年對侯長老言聽計從,看來也是與此有關了。”

歸生墨微微一訝,隨即感慨:“諸宗主果然敏銳。”

原來他被奪舍當日,恰逢侯長老前來彙報事務。

侯長老當時就發現了端倪,卻故意不管不問,任由著歸生墨換了芯,還主動提出要幫長明燈進行遮掩。

長明燈對侯長老的意圖心知肚明,正好它也不想管那些俗務,二者一拍即合。

長明燈本是永晝天的法寶,對門中一切了如指掌,加上有侯長老掩護,這些年門中雖覺得宗主言行有異,但也隻當“他”溺於道法,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份。

實在也是想不到宗主能被燈奪舍。

而侯長老得到“宗主”放權,漸漸在門中一人獨大,儼然成了永晝天的真正掌控者。

乃至後來解理在門中出事,卻不了了之。

而侯長老不惜以邪術盜取靈根移植給侯施雲讓他成為煉器師,也是因為有十足把握,能將永晝天的權力交接給兒子,從而蠶食整個宗門。

然而侯長老倒行逆施,難免引來其他人不滿。

長明燈對凡世再不關心,架不住門中投訴太多,也不能真的眼睜睜讓長明的宗門毀於一旦,隻能時不時地敲打侯長老一番。

侯長老初時還有所收斂,但隨著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漸漸地對長明燈也不敬了起來。

長明燈一向自詡長明的同輩,將整個永晝天都視作徒子徒孫,哪能容忍這種事。

奈何侯長老有它的把柄,一時卻不好輕舉妄動。

哪怕前些日子侯長老盜取靈根的惡行暴露,門中沸反盈天,也不得不先將他保了下來。

不料侯長老此後越發瘋狂,傾盡餘力追查到君倏的真實身份。隻是他此時在九域已威信盡失,再想做什麽隻能依靠長明燈。

長明燈看出他的迫切,便以此為條件,要求他自行設下禁言術。自行禁言與被人強行禁言有所不同,因是自身功法,不易為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