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十月欠更之三)(1 / 3)

還有一章欠帳就清了。偶努力。第七卷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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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初晴,冬陽高掛天空。紫禁山國家公墓遍植蒼鬆翠柏,此時冰淩被暖風吹得叮叮作響,似在奏響一曲哀樂。

已近中午,火化以及骨灰拋灑儀式都已經進行完畢,衣冠塚也立了起來。最後躬身告別,人們三三兩兩離去。墓園將在第二天再度開放,讓民眾前來愐懷。

衣冠塚立在紫禁山顛的正北方,與另外三位長眠於此的封號國民恰恰占據了四個方位。整座塚都是用玉白大石建造,墓碑上簡簡單單地寫著“鍾木蘭衣冠塚”五個字。

一尊與鍾木蘭等身高的玉白石像立於衣冠塚的左側。石像老太太彎腰佝背,眼鏡後麵的目光銳利依舊,但她的神情卻分外溫和。與石像相對應的是一盆傲然吐芳的素心寒蘭,葉片修長優雅,王者香沁人心脾。

白選親手收拾了鍾木蘭的首席大法官黑袍、一身家常衣物、一根木頭拐杖以及她從海底帶出來請碧君施法保存至今的那枝白梅,一並陳於墓穴中。她相信,老太太隻需要這些。

不好讓人久等,白選領著沈閑再度深深鞠了三個躬。她能隱約看見冰雪融化後嫋嫋向天空飛去的淡淡煙靄,淚眼朦朧中,這些煙靄勾勒出灰色蘭花轟然消逝時兀自縱聲長笑的鍾木蘭。一切都結束了!

“小乖,已經十一點多鍾,趕回家吃飯還要近兩個小時,我們走吧。”花滿樓再度上前勸說。

白選轉身,先看了元啟森一眼,又對花滿樓說:“我想去曙光先生墓前拜拜再走。”

“不如讓滿樓先帶小閑回去,我領你好好拜祭一下曾祖父。”元啟森適時開口。他的眼睛有些紅腫,眼圈發青,明顯是沒有好好休息的模樣。

但是參加葬禮的人裏,如他這樣哭過又難以入眠者不在少數。所以也沒有誰起疑心,不過白選卻知道是為什麼。此時聽元啟森如此建議,她立刻猜到他定然是有話要對自己說,這才支開花滿樓和沈閑。

花滿樓並不疑心,上前領了沈閑在前麵走。白選沈閑要聽哥哥的話,一會兒跟著哥哥吃了飯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她很快就回去雲雲。沈閑懂事地點頭。小孩子連日勞累,精神不濟,用軟軟的聲音央求姐姐早點回家。

揮別二人,白選沉默著跟在元啟森後麵轉向東方。沿著大塊青石鋪成的平整道路走了一刻鍾,進入一片鬆濤連綿的長青鬆林。一座玉白色高大墳塋映入她眼簾,墳塋左側同樣有一尊與真人等身高的石像,正對著石像的卻是鋼筋鐵骨鑄成的高大青黑色機甲。機甲左手持槍,右手握劍,神情肅穆。

元啟森沒有看白選,他徑自走到墓碑前,跪倒在雪地中磕頭。“曾祖父大人在上,曾孫元啟森給您磕頭了。”清朗禱聲驚起數隻懶縮冬鳥,撲扇著翅膀飛向半空。

白選慢慢走過去,隻見墓碑上刻著“慈心為懷”四個大字並“曙光元學森之墓”七個小字,餘下還有落款。元啟森挺直了腰,沒有起身。她猶豫片刻,也跪倒在雪地裏,畢恭畢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她在心裏說,這是你的曾祖父。

“小乖,為什麼不告訴曾祖父你來了?”元啟森幽幽聲音從前方傳來。他緩緩站起身,麵對白選,目光冷漠刺骨。

“等我的名字列入元家族譜以後再告祭比較好。”白選的聲音也沒有什麼溫度。她走到元學森石像身邊,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布包,蹲在地上將布包中的灰末灑在石像腳下。

“您說過要去找他們喝茶,我想了想,隻怕梅將軍不願意當電燈泡。所以您一個人去吧。”她喃喃低語,“有好茶給我留一口,也許幾年後我就會來找您……”

麵前飄落下一張紙,白選的念叨戛然而止。撿起這張紙一瞧,她的手劇烈地抖了抖。紙上的女子有一張畫得不太標準像蘋果臉瘦下去之後的鵝蛋臉,眉如墨畫,黑白分明的杏核大眼,鼻梁挺直,嘴角微翹著似乎在笑,腦後紮著清爽幹脆的馬尾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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