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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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鬆,話筒滑過睡衣柔順衣擺,“啪”,摔落在話機上。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白選的財務顧問金莓女士倚在床頭,咬牙切齒地對懸空浮於自己麵前一尺遠的鏡子說:“回頭等他知道我騙了他,指定會跑過來罵我。讓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你說這滋味會不會好受?”

半尺長和寬的方方正正鏡子裏清晰顯示出白選微髒的臉龐,她笑眯眯地說:“您也沒騙他,剛才您說的話,可不就是我的原話麼?”

確實是原話。不過金女士選擇性地忘了告訴元啟森,白選除了那兩句話以外,還說了些別的。譬如她要是回不來了,財產該由哪些人繼承。這些話一旦吐露出去,元啟森立時就會知道白選去了哪裏。

金女士放下寫了好幾頁紙的本子,推了推平光眼鏡,神色肅然地說:“你真的考慮好了?”本子上麵記載的都是白選方才所說遺產分配事項,她這上任沒多久的財務顧問都有份。瞧著鏡子裏這個一根筋的少的,再想起那個一根筋的老的,金女士心裏異常不得勁。

鏡子裏的白選正在用力揉搓自己的臉蛋,把臉頰擠出令人發笑的古怪模樣。她打著哆嗦抱怨:“真是見鬼,明明才十月份,這裏怎麼就冷成這樣?可凍死我了!”痛快地打了兩個噴嚏,她才回答金莓的話,“我人都已經到了修士盟的地界兒,你說我有沒有考慮好?”

“你這丫頭!鍾木蘭就怕你意氣用事,結果你還是頭腦發熱跑去那裏。你以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嗎?”話雖嚴厲,金莓眼裏卻掠過極之柔和的神色。

“我這次來是搞破壞的,不是要當英雄。搞破壞的小人物,不需要天下無敵。”白選認真地回答。

金莓看見她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裏,頭上和身上都胡亂纏裹著不知名動物的皮毛,手裏拖著一頭有牛犢那麼壯實的野物。詫異地前傾身體,她問:“那是什麼野家夥?”

白選扭頭看了一眼獵物,猜測道:“我估摸著是變異以後的雪狼,不過比荒原上的變異狼厲害。”皮皮說沒有晶珠。

金莓搖頭道:“你這丫頭,我可告訴你,九德公會有一支騎兵就是用雪狼當坐騎的。你小心著點。”

“不會。這頭狼被我殺死時還野性未馴。”白選催促道,“能不能給我講講大法官的計劃?”

“好好!為了防止你搞錯了破壞,攪了鍾木蘭的謀劃,我這把她的計劃一字不漏地告訴你!”金莓無奈地搖搖頭,從床頭櫃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上。煙霧很快就繚繞在鏡子附近,她美麗知性的麵孔頓增性感魅惑之意。

“我就知道找您肯定沒錯。大法官肯定交待過您吧?”鏡子那邊的白選鑽進了一個山洞,正拿幾塊大石堵住洞口。也許終於感覺到了暖意,她把身上的天然皮草扯下,露出裏麵穿著的大襟右衽交領銀白色曲裾深衣。再把帽子一摘,一個堪比海人小姑娘和和的鋥亮腦袋便露了出來。

話說光頭和如此古典的曳地長裙實在不般配,何況此時那裙擺還被白選粗野地撩起綁在腰間。也不知道這麼高難度的穿衣風格,她是怎麼打造出來的。

金莓被白選如此非主流的造型驚住,一時失笑出聲,竟然被煙霧嗆了連連咳嗽。她瘋狂大笑,直接俯在錦被上直不起腰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說怎麼覺得你走起路來別別扭扭,你上哪兒淘弄來這衣裳?怎麼變成個小尼姑了?”

與金女士相隔天遠地遠之遙的白某人苦著臉摸摸光腦門,又扯了扯濕漉漉的裙擺,蹲在地上掏出匕首開始解剖死狼。她瞅了眼月華寶鏡裏笑得前仰後合以致春光大泄的財務顧問,歎了口氣說道:“浮城的碧君,你哈認識啊?”說著話,她瞅一眼山洞角落裏那團黯淡的火苗。

“那隻愛臭美的小鳥兒?”鏡子裏的金女士抹著眼淚笑著說,“聽覃樂說起過,好像在浮城的地位不低。”

何止是不低?那位簡直就是白璧無瑕母親的代言人!白選思及這些天的經過,想到什麼好玩的地方,悶笑兩聲說:“這是她給我的衣裳,說是修士盟的人都是這般穿著。可是我這光頭,配著這身曲裾深衣豈不更古怪?不過也不怪她,這一路上她也被我整得夠慘。”確切來說是被皮皮整得夠慘。

白選執意要去修士盟,碧君苦勸不果。唯恐白璧無瑕死命相跟,碧君幹脆提出由她老人家屈尊護著白選一起去。於是等皮皮返回後,白選留下一封措詞嚴肅的信,與碧君星夜離開行宮,直奔修士盟地界。

路途種種就不詳細說,反正碧君毒舌肆無忌憚慣了,自然沒什麼好聽言語。白選雖然聽白璧無瑕提過碧君那是連城主大人也敢毒舌攻擊的牛妖,但是忍無可忍之時她仍然會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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